張警官故意說:“你怕什麼呢?又不是你殺了李誌文。這枉死的人啊,隻會去找殺自己的人報仇。”
李強嘴唇開始哆嗦。他一晚上沒睡好。夢裡都是李誌文滿臉是血,仰著頭向他求救的樣子。李誌文一直問他:“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到了李誌文死的地方,李強直接癱軟在車裡,被張警官拖著拖了下來。
“你怕什麼呢?還是說是你殺了李誌文,你心虛。”
李強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殺了他。”
張警官拉著李強,逼著他往山崖下看:“你看,那枯草上的血跡。像不像李誌文的臉?隻要一天不抓住真凶,他一天不瞑目,就會每天晚上到凶手夢裡索命。”
“還有見死不救的,隔三差五也得去說道說道。”
張警官一鬆手,李強就趴在地上,他迅速後退,直到看不到山崖下的血跡。
“不是我,不關我的事啊。我爹不讓我說,他是我爹啊,我爹要是死了,我家的天就塌了。”
張警官扯住李強的頭,逼著他去看山崖下的血跡:“你家的天塌了,李誌文家的天就沒塌嗎?他是他爹媽的老來子。”
“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認為你是凶手,把你拉回去槍斃了。”
李強一聽,嚇得嗷嗷哭:“彆殺我,我說,我說。”
“昨天我爹付了十一個人的藥錢,心裡不高興。回李家村的路上,他一直嘟囔。李誌文煩了,和我爹吵了起來。李誌文扇我爹了一巴掌,我爹就是伸手推他,沒想到竟然把他推到山崖底下去了。”
“我想去救他,可我爹說李誌文已經摔成殘廢了。救上來要花好多錢。我爹就撿起一塊大石頭扔下去,李誌文就徹底掉下去了。我爹給了其他人每人十塊錢,讓他們幫忙保守秘密。”
“我爹說把李誌文的死,栽贓給我表哥。等我兩個表哥死了,我就可以繼承他們家的家產了。”
張警官冷哼一聲:“夠狠的啊,一箭三雕。”
李開坐在派出所,捧著熱茶和一群警察侃大山,吹噓這些年在有錢人家見過的世麵。
“我跟你們說,越是有錢人啊,心越黑,都不把我們這些乾活的當人看。他們吃肉喝酒,我們乾一天活,累死累活,連口熱湯都喝不上。”
張警官站在他背後:“人的心黑不黑,和錢多少沒關係。比如你,沒錢,心一樣黑。”
李開不樂意了,他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沒人敢當著他的麵說教他。
“張警官,你不了解我,憑什麼說我心黑啊。我們李家村,誰不知道我是個大善人。”
李強“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爹,我都招了,我受不了了。李誌文纏了我一晚上啊!”
一瞬間,寒氣從腳底直接升到了李開的頭頂。他兩眼發直,嘴裡念叨著:“完了,都完了,徹底完了。”
他身體往後一仰,直直砸在地上,暈了過去。等待他的,是死刑。
宋芝芝四人被放了出來。張警官好好教訓了宋芝芝一頓:“以後不能亂弄稀奇古怪的東西嚇唬人,沒什麼威力也不行,出了意外你擔不起責任。”
宋芝芝態度真誠的道歉。周勇表示一定會看好宋芝芝,以後絕對不讓她沾這些東西。
他們四人饑腸轆轆的走在大街上,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四個人是被臨時抓出來的,身上都沒帶錢。
穆安惠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我又餓了。在派出所我都沒吃飽。”
周敢四處看看漆黑的街道:“現在是淩晨,根本就沒賣吃的。吃倒是不著急,我怕咱們四個被凍死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