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霍晚絳剛打起盹,又被淩央吵醒,茫然看著他手上動作。
阮娘麵上掛著笑:“郎君怎會知這是薛世子送的?”
淩央放回糕點,擦了擦手:“他行事高調,想不知道也難。”
沒想到昨夜的事竟是驚擾了他,那女君見薛世子一事,在他心中算不算私會外男?
阮娘剛想替霍晚絳辯上兩句,見淩央把點心放回食盒,沒有吃入腹的意願。轉頭,他對昏昏沉沉的霍晚絳湊趣兒道:
“看不出來,你霍大娘子往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不曾聽聞與長安世家子交好。一朝落難,竟冒出這麼些個知心好友,雪中送炭。”
“溫大人和薛世子,都是金昭玉粹的郎君。”
淩央說完,沉抑的目光在閉塞的馬車裡,又仔仔細細掃過對麵人那張姣豔的臉。
長成她這樣,全長安的年輕郎君傾心於她都不奇怪。
淩央說話的語氣,怎麼聽著怪怪的,難道在他眼裡,自己從來就不配有朋友嗎?
再或者,他以為,溫嶠和薛逸都是自己招蜂引蝶的姘頭?
霍晚絳被他刺得如夢初醒,恨不得口若懸河當即與他理論一番,連阮娘都拭目而待般做足了給她轉述手語的準備。
轉念一想,淩央現在的腦子不大正常。
他本來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腦子,興許受了衛驍的死訊,受了晉帝一道聖旨的刺激,又變得渾渾噩噩、怨天尤人起來。
他們二人之間,他才是那個從始至終的可憐人,霍晚絳權當是同情他、施舍他,懶得和他計較。
便冷下氣焰,調整好坐姿,她側坐著,臉對向阮娘,不再與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