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央皺著眉,無比果決:“何玉,有我在,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何玉卻罕見地不管他,自顧自繼續道:“說起來,我還對不住女君,有一事我若再說不出口,恐怕死都難瞑目。”
霍晚絳眼中泛酸,聽他這麼說,自覺地朝小篷靠近了些。
她沒法回答何玉,隻能由淩央代為溝通,便看向淩央。
淩央:“你說,她就在你咫尺之距,她聽得到的。”
何玉釋然一笑,緩緩向霍晚絳講述起風雨交加之夜,淩央在淮南王府祭奠衛氏一事。
這事,霍晚絳早就知道了。憑淩央一己之力,是不能布置成那個樣子的,其中定有他的幫助。
“女君,我自小被皇後娘娘選進東宮,跟在郎君身邊。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把郎君當成了家人,當成了一輩子的主子。不論他是什麼身份,哪怕要讓我做些殺頭的事,我也是照做不誤的。”
霍晚絳抬手抹了抹淚,對著篷中看不到她的人點了點頭。
何玉是個忠仆,雖是殘缺之身,可他是個很好的人。
在淮南王府到路上這段時間,霍晚絳早就把他,也當作是家人一般相處了。
淩央替她開口:“她明白的。”
何玉聲音哽塞:“對不起,那時我知道郎君想殺你,即使......即使我對你動了惻隱之心,可我也做了,幸虧沒釀成大禍。女君,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郎,你對郎君的心意,我更是看在眼中。願我逝後,你們二人能冰釋前嫌,舉案齊眉,兒孫滿堂。從前對你造成的傷害,你能否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原——”
原諒二字沒有說出口,小篷裡,便再沒了動靜。
“何玉!”淩央近乎是咆哮著叫他,額上青筋暴起,“你醒醒,你給我醒醒!你還沒有得到霍晚絳點頭原諒呢,你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