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幾個,猶豫著縮回手,卻還是憤怒地指著他罵著。
“你爸是會計怎麼了?那也不是你能耍流氓的理由!走,我們去找場部領導去!”
這幫知青,原來在城裡的時候,就是集體搞事小能手。
到了這邊,隻要有人振臂一呼,立刻就會得到響應,一幫人推搡著張水兵就往場部裡麵走。
王建國問江森,“我們去嗎?”
江森說:“趁著現在沒人,趕緊買東西。”
張水兵說的話,的確讓很多人心生退意,剛剛鬨得人很多,可跟著去找領導的也就十來個人。
今天場部很熱鬨,幾十號人,很多人都聚在場部外麵空地上東看西看的。
供銷社不大,也就一間屋子,前麵是個櫃台,中間一扇門通往後麵的倉庫。
櫃台裡麵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是農場一個姓馬的乾事老婆,平時都叫她馬嫂子,很潑辣,和馬乾事吵架,喜歡抄著大馬勺滿農場追著打。
所以,背後大家又都叫她馬勺子。
但江森清楚,馬嫂子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她笑嗬嗬地圍觀了一場熱鬨,接待江森和王建國的時候,也沒收起笑容。
“你們這批知青挺厲害啊!”她說,按照江森要的東西,從櫃台下麵拿出來牙刷和牙膏。
江森也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誤會,我們來的火車上就出現過一次,女孩兒喊耍流氓,男的說是她上廁所沒鎖門。”
能和人拉近距離的永遠是八卦。
果然,馬嫂子眼睛一亮,“還有這事啊,是不是剛才那個女知青?我一搭眼兒就看出來她不是個好貨,故意往水兵那犢子身邊兒湊,長得瘦了吧唧的,被占了便宜,站那兒一抹淚兒!好家夥,帶把兒的都上去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