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再去想此事,困意襲來,很快酣然入夢。
念著鋪子裡的事,早起梳洗之後我便匆匆出去,誰料一開小院門,就與許遂恒覿麵相逢。
一大早的,簡直是個噩夢。
早知他來,我還不如在被窩裡多躺會兒。
“靜竹,我來同你商議一件事。”他倒先開了口:“想必你也聽說,黎兒近來有了身孕,因月
份還小,不能動氣,希望你最近與她為善,莫要起爭執。”
我看他如同看一個瘋子:“這可奇了,我什麼時候主動招惹過她?不都是你們巴巴的跑來找
我麼?”
許遂恒愣了愣,大約是意識到我說的是事實,竟短暫地閉了嘴,但很快,他就將此行的真實
目的道出:
“我的意思是,如今府裡既然還是你管著錢,那庫房裡隻怕還有一些陳年的名貴藥材,白放
著也是可惜,黎兒安胎卻興許用得著,若她遣人去拿,你不要阻攔。”
原來為這個,庫房裡的人參鹿茸之類收了估計都有幾年了,藥性早不如前,三瓜兩棗的我並
不當作個寶貝,他倒蠍蠍螫螫的。
“她要拿就拿好了。”我嗤笑一聲,抬手示意他將路讓開:“你是家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必特意與我商量。”
許遂恒聞言又是一怔,不但原地不動,竟還滿麵笑容讚起我來:“靜竹,我就知道你還是識
大體,將來這孩子落了地,也得叫你一聲母親的,你的心意不白費。”
這回輪到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