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嫂嫂不承認也沒關係,這不過是證據的一角罷了,若無十成把握,我不會來找你。”
嫂嫂怔怔看我,嘴唇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其實嫂嫂的心情我理解。”我歎了口氣,將證據紙張又納入袖中:“你還想和大哥好好過日子麼?”
“你不是想要他休了我?”嫂嫂一臉錯愕,想了想又低下了頭:“靜竹,你到底待我好,是我小人之心了。鋪子的事,的確是因我愚蠢受人挑唆,乾了糊塗事。”
我點了點頭,輕輕攬住她瘦削肩膀:“話說開了就好。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剛才在祖母屋裡提起了二叔,他怎麼了?”
嫂嫂見我諒解,眼中含淚,幾乎沒猶豫就將所知的事情一股腦兒道出:
“二叔最近都在偷家裡的首飾錦緞出去,要麼變賣,要麼送人,我曾親眼看到,他和店裡一個寡婦形容親昵......”
想著二叔挺著肚腩在店裡和女夥計調笑,我簡直聽得想吐,嫂嫂卻又說起了二嬸:
“二嬸那邊也不乾淨,這幾日拿東西出去典當換錢,給青樟去賭坊翻盤呢。”
我聽得傻了,好一對活寶夫婦。
日日在外奔波,竟對家裡這些破事毫無所知。
不,也不儘然,半個月前我就看到二叔提著個沉重的箱子出門。
他竟那麼早就開始惦記上國公府的庫房了。
......
數日後,翠玉喜滋滋跑來告訴我:“二老爺二太太在那院子裡吵起來了!聽說是在當鋪碰麵後,就一路打到了家裡!”
我心中哂笑。
這出好戲,由我替他們精心策劃,今兒可算是敲了鑼鼓。
二叔著意搬空府庫,二嬸縱容兒子賭博,都少量多次偷拿國公府的東西出去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