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欺負的你?”我問許承光。
“是我,怎麼了?”一個高高壯壯的孩子突然舉手,眉眼間都是驕橫之態:“原來你就是那個女人!被休了還拋頭露麵,不羞不羞!”
很好,今天長輩們都在,也省得我再去府上了。
我揚眉道:“小小年紀原來是個衛道士,不知令尊哪位?”
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長須男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犬子說得雖然難聽,但也是事實,女人家就該好好待在後宅,染指男人該做的事業,就是不守婦道。”
又是一個愚昧之人。
我看了看周圍人或看熱鬨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挽了挽袖子。
一隻修長的手卻攔住了我。
我轉過頭,祁修謹的肩膀剛好擦過我的臉頰,衣上的淺淡藥香莫名令人安心。
“李侍中是麼?”他看向那男人的笑中透著冷意:“和離與休妻的區彆,作為禮部的人你不清楚?”
“下官......”那個李大人的淩人氣焰忽的矮了一截。
祁修謹笑意已斂去:“前兩天你們司部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處理。今日既撞上了,又連孩子也管教不好,不如索性暫停公務,先教教令郎何為禮儀!”
“若是傳出去,禮部侍中的兒子半點禮數也無,隻怕貽笑大方。”
李大人的臉已是雪白勝過傅粉,竟不敢為自己求情,而是乖覺地轉向我行了一禮:
“薛小姐,犬子無禮,今日得罪,實在抱歉,改日我當登門致意,望薛小姐海涵!”
所謂畏威而不懷德,竟在一個禮部官員身上看到,令人齒寒。
我搖了搖頭,並未接受他的道歉,卻把許承光推到麵前:“既然是令郎的錯,那讓令郎向小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