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臉容的確和許承光一模一樣,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而剛才隔了幾丈的距離,月光下我都沒有認出他是許承光。
那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身形和舉止與許承光並不相似。
許承光的身條隨了他父親許遂恒,瘦高細條,外人麵前內向怯弱。
這個孩子,卻顯然要身板結實些,站著時兩腿岔得很開,自信開朗許多。
怪不得福伯剛才支支吾吾。
我想再靠近些來確認推測,手臂卻被祁修謹拉住了。
他悄悄向我使了個眼色,越過我走到男孩麵前,一指國公府門旁的對聯:“又貪玩不回家?叔叔考考你,這兩個是什麼字?答對了咱們去吃晚飯。”
那兩個字是“黼黻”,我曾經在這教過兩個孩子,連元寶也會念。
男孩盯了片刻後,揉了揉眼,有些羞赧:“我餓久了眼花,看不清字了。”
祁修謹瞧著他,忽然笑了一聲:“那一會兒多吃點,等明天眼睛不花,叔叔還考你。”
男孩愣怔了下,轉身竟往我身上一撲,卻被祁修謹一拎衣服抱了起來。
“娘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顧您的感受自己跑開,以後一定乖乖的!”
小男孩還在掙紮,口齒清晰地道歉,祁修謹已在他背後與我對視一眼:“承光瘦了好多,你娘該心疼了。”
他竟謹慎到這種細致程度,怕小男孩身上暗藏機關傷害我,甚至不顧自己安危。
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意,就勢替這肖似許承光的男孩理了理衣服,目光順著衣領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