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物言誌,用在詩中正好,當眾言明,有些牙酸。
我按了下腮幫子,從容聽她一番賦比興。
“我們女子也應像菊.花,清心自守,做些閨閣裡應做的事。”她詠歎完,目光轉向我:“若是拋頭露麵,與外人雜處,豈不混了氣味,薛小姐你說,是也不是?”
壞了,這麼快就衝著我來了。
正要開口,席間一位與陸青兒交好的公主接茬笑道:“不錯。女兒家該有女兒家的本分,楊花.柳絮才會輕浮無依,隨風逐水。”
這就過分了。
就你們這些上等人配喜歡高貴優雅的東西?
我勾了勾唇:“二位所說不無道理。不過菊.花並非天然就長在花園中,也是山野之間靈氣蘊集所生。至於宅邸之外,亦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並非一句話就能評判。”
眾人聽我與她這兩句對白,多少都瞧出些苗頭來,有存心看戲的,也有暗中奚落的。
而與我交好的陳家姑娘則順勢相問:“薛姐姐這次去河南道,想必遇到了不少新鮮事吧,我們平日出不得京,不如你講些故典聽聽?”
這話一出,不少年紀小的姑娘也來了興致,紛紛起哄叫我講故事以排遣席間無聊。
我略想了想,揀了旅途中幾樁有趣的事,刪繁就簡,潤色之後說與大家聽。
平日女則女訓聽得多了,這些民間異聞就顯得格外新鮮彆致。
眾人聽得笑逐顏開,就連先前那幫著陸青兒說話的公主也頻頻點頭,一臉神往。
這麼一來,陸青兒的臉色瞬間掛不住了:“牆外野草,怎麼比得上花園裡精心培養的名花?市井小民之語,簡直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