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辭洲想不到事情的邏輯閉環在這裡。
他有點兒心虛,但卻正色改容說:“產品質量不合格,自然要休息了,在滬城,想要和我們合作的集團比比皆是,你說呢?”
盛辭洲已無限度靠近寧顏琪。
他略微高一點,而寧顏琪低一個頭,因此可以看到流轉在她頭頂的跳躍的光斑,被居高臨下這麼看著,寧顏琪心頭好不難受。
“在那邊……”寧顏琪笑容苦澀,聲音空洞,“我生不如死,就連母親的遺物都是以那樣一種方式歸還的,你還懷疑我會和他們同流合汙?”
話說到這裡,寧顏琪掀開衣袖給盛辭洲看。
在手臂位置有一篇觸目驚心的瘢痕。
目測是跌打損傷的痕跡,寧顏琪指了指那疤痕,“三年前寧歡月生日,我好心送祝福,但卻被算計了,她一把把我從台階上推搡下來,這裡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
“還有後背,盛總要過目嗎?”
寧顏琪繼續說下去:“每一次出了事情,寧海總是站在寧歡月那邊,在他們家裡,我是誰想要欺負就會被欺負的,現在我好不容易離開了那可惡的家,但卻被你懷疑。”
盛辭洲有點猶豫,但還是問:“你今天的確回去了。”
“是,我回去了,他威脅我,倘若我不出現就會要我好看,我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我總要回去弄明白接下來他們要用什麼手段來算計我,不是嗎?”
聽到這裡,盛辭洲沉默了。
寧顏琪不像是胡說八道,這一刻,她的眼神莊毅,堅定。
更何況,助理沈浩並親眼看到寧顏琪和家裡商討了什麼,隻是告知他,她回去過了。
在這尷尬的沉默裡,盛辭洲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坐了下來,寧顏琪將挽起的袖口放了下來,那疤痕是恥辱,那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讓她和寧歡月徹底決裂,並對她恨之入骨。
在這難堪的尷尬裡,寧顏琪轉身,“該問的都問了,該回答的我也都回答你了,我能走了?”
盛辭洲起身,熠熠的雙眸看向寧顏琪,“隻有真正強大起來才能不被欺負。”
“這道理,三歲小孩都清楚。”
這道理,寧顏琪心知肚明。
但知易行難,更何況,無論寧海還是王美玲母女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盞。
“倘若果然這樣,我可以助力你強大起來,今天的事我並未看到,算我揆情度理了,”真是奇哉怪也,寧顏琪居然聽到盛辭洲求和了,她站定,看向他的眼睛,“所以呢?”
“我可以給你機會,幫助你實現一個願望。”
雖然盛辭洲沒有道歉也沒有說信任自己的話,但從這懇切的話語以及莊重的神態裡,寧顏琪也明白她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補償自己。
“真的?”她沾沾自喜。
但盛辭洲更明白,倘若寧顏琪果真是寧海安排來算計自己的,那麼放她在眼皮底下反而是安全的,至少不需要大費周章去調查她的言行舉止。
這才是盛辭洲的高明之處。
那邊漫不經心點點頭。
寧顏琪擔心盛辭洲出爾反爾,思量了片刻,這才走到他眼前,“你也說了,隻有真正強大起來才能麵對暴風驟雨,現在我獨木難支,要是真的有願望可以實現,我想進公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