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的人聽到屋裡傳來聲響,陳同偉立刻意識到這應該是孫順想要乾什麼。
孫順的媽一聽到這動靜話都不敢多說,轉身就往屋子裡跑。
陳同偉和楊桃也跟著跑進來,就看到地上玻璃水杯 的碎渣。
以及躺在床上流眼淚的孫順,那無助的模樣讓陳同偉都跟著心裡不好受。
“你這是乾什麼呀?”
孫順歪著頭看著陳同偉,不知怎麼的一肚子的委屈,在這一瞬間控製不住,徹徹底底的發泄了出來。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沒有殘廢,是個正常人,孫德旺他怎麼可能欺負我媽,欺負我爸,都是我沒用,我沒辦法撐起這個家。”
陳同偉感受的到孫順心裡的壓抑和痛苦。
平日裡他被父母照顧的很好,上一次來的時候,他還說什麼要從網上學習知識。
替父母多學一學養豬的專業知識,這樣以後家裡的豬要是有什麼小毛病就不需要找專家來看,他就能幫忙解決。
那時陳同偉覺得他還是挺樂觀的一個人。
怎麼才過去一兩天,他情緒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起伏。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因為孫順的這兩句話,變得有些奇怪。
“順子啊,你可彆這麼說,現在書記已經把那十幾袋飼料全都要回來了,彆埋怨自己了。”
陳同偉發現孫順並不是高位截癱,隻是下半身不能動。
“孫順媽,你當初跟我說孫順是高位截癱,可是這高位截癱指的是胸以下不能動,但是我看他剛才手是可以抬起來的。”
孫順一聽陳同偉這麼說也愣住了。
倒不是他才發現自己手可以動,其實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手是能動的。
可手能動,腿不能動,這和殘疾有什麼區彆?
正常人想要好好的活著,尚且不容易,更不要說他一個殘疾人了。
“副鄉長,你是想說什麼?”孫順問。
“我不是想說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有沒有再去醫院做個檢查,興許你兒子還有能站起來的機會,當然我說的是也許不是百分百。”
孫順搖著頭說:“我們家窮成這個樣子,哪有多餘的錢去醫院做檢查,就算我能站起來那也是要動手術的。”
“手術費用對於我們家來說,就是一個無力承擔的天文數字。”
陳同偉看得出來,孫順還是想站起來的,一個曾經身體健全的人,哪能輕易接受自己變成殘廢的事實。
陳同偉此時在心裡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那你想不想站起來,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要不要試試?”
這一番話聽的孫順有些緊張和無措。
“陳副鄉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孫順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同偉說:“你回答我,如果你想要站起來的話,我就跟你聯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
“把你的情況告訴他們,資金的問題可以尋求社會好人的幫助,給你籌集手術費用,等你站起來就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倘若不是陳同偉和他說這些,孫順已經開始默默的接受自己,下半生的命運就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如今他這麼說,反而激起了他內心的想要康複的心情。
孫順媽還以為自己聽的不真切:“陳副鄉長,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願意給順子找醫生?”
陳同偉答的也很堅決:“可以啊,我們這些鄉乾部不就是為了解決老百姓的生活難題嗎,有困難找我們肯定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