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舉報韓書記的那封信,是不是你親手遞到鄉長手裡的?”
陳同偉開門見山,他這麼直接,反倒讓許秘書有些措手不及。
僵持了片刻後,許秘書重重的點頭:“是我送去的,可是我當時並不知道那封信是舉報信。”
“是張為民讓我送到鄉長辦公桌的,我當時以為那隻是群眾的投訴信。”
陳同偉才不信許秘書的這個說辭。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用得著用這麼蹩腳粗略的借口,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還以為許秘書不會來找我呢。”陳同偉說。
然而許秘書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他能夠在那麼多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張為民的秘書,就足夠證明他的能力不俗。
陳同偉甚至不敢想,許建軍為什麼會直接選擇在下班的時間直接來找他,而不是先通過電話聯係。
肯定是他的處境遇到的一些問題。
“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這件事,你和張為民共事這麼久,要說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太可能吧。”
許建軍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自己也很清楚。
“陳副鄉長,如果我能做這個證明的話,是否能繼續在鄉政府部門留任。”
這個問題,陳同偉可沒權利安排,這不在他的植物範疇之內。
“許秘書你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他的代價,總不能你替彆人當了劊子手,最後還能全身而退吧。”
“不過我會儘可能的給你說說好話,爭取給你找一個悠閒一點的工作崗位,你看這樣如何?”
許秘書自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但是以他當前的處境,可能就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他還有一份這樣的工作,能夠養家糊口。
“可是我現在很害怕張副鄉長,他會把我除之後快。”許建軍說。
要不是經曆過三十年的官場浮沉,陳同偉都不敢相信富平鄉這個小地方,居然能用廟小妖風大來形容。
“除之後快,這可是個很嚴重的形容,不過我認為張副鄉長不會對你做什麼,他要是真想對你怎麼樣,你就去找韓書記吧。”
然後許建軍露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
“陳副鄉長,全鄉的人都知道,你跟韓書記的關係最好,甚至現在都有人講,你能成為韓書記的司機,就是她暗中運作。”
陳同偉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關於他的謠言。
“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甩了張副鄉長的千金。”
陳同偉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舉動,居然都能成為謠言的起因。
不過他也不能說實話,有些時候謠言才是最好的防護。
“那又怎麼樣,你現在也看出咱們的張副鄉長,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大義。”
“我跟婷婷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就已經知道了,我不想讓自己的一輩子都生活在那種狀態之下。”
“所以還是斟酌再三選擇了分手,就是沒有想到這麼正常的事情,會被以訛傳訛成那個樣子。”
“倘若我當初真的是韓副鄉鄉動手運作,那她怎麼著也得給我來一個看得過去的崗位吧。”
“而不是像個司機,我還得等她升任書記,才能坐上這個位置,與其說我被暗中操作,我倒還覺得你是被張為民暗箱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