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把這種麵孔對向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淋透的原因,沈西渡覺得渾身發冷。
他眸中更冷,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拖拽到眼前,“你還敢來?”
聲音嘶啞,帶著慍怒。
安南月臉上的關心瞬間隱退,她彎腰,撩起他額前的濕發,嬌聲道,“我覺得你會想見我,所以我就來了。”
沈西渡捏緊她的手腕,“去把孩子打掉。”
“不可能。”安南月甩開他的手,站直身體,撫摸著未顯的孕肚。
她在他眼前踱步,喃喃開口,“我以前不懂容聆為何死也要奪撫養權,如今我懂了,我用血肉養護的孩子,憑什麼你用一句話我就要打掉?”
她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母愛中,響起沈西渡的決絕,又在他麵前蹲下,祈求,“西渡,容聆是不可能回頭了,你又何必兩敗俱傷?你想想沈氏,想想我們的孩子。”
“我們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又有了孩子,你和她離婚,我們組成三口之家不好嗎?我那麼愛你,一定會比她對你好。
“而且就算離婚,隻隻和嘉辰還是你的孩子,你有權有地位,還怕孩子以後長大不認你嗎?你又何必爭這個撫養權呢?”
沈西渡沉默著,半晌後眼神薄涼地看著她,“哪一張才是你真正的麵孔?”
安南月流淚。
沈西渡避開她,轉著輪椅坐電梯上樓。
安南月緩緩起身,抹去眼淚,低低地浮笑自語,“西渡,你以為現在還能避開我嗎?”
沈西渡洗完澡就睡了。
半夜發起了燒,以為很快就能退,結果連續燒了三天三夜,也昏睡了三天三夜。
醒來後,他撥通容聆的號碼,她沒接。
於是沈西渡留了言,“見一麵吧,商量一下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