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水汪汪的潤澤眼睛,沒有立馬回應。
而是沉默許久,才緩緩啟齒。
“清歌前幾天不小心磕破了膝蓋,擔心有化膿或感染的風險,我就送他去醫院暫住了,剛剛她打來電話,說想回家,話還沒說完就掛斷了。”
“我再打過去一直是關機狀態,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這件事,厲硯修不想對沈秋池有所隱瞞。
但她頃刻間失去光亮的灰色霾眸,讓他心間一抽,好似有萬千針紮。
“阿池,我隻把白清歌當妹妹看待,你不要多想。”
“一會我讓夏傑先送你回家,等我處理完醫院的事情,就回來找你。”
厲硯修抬起粗糲帶有薄繭的手,輕柔地剮蹭著沈秋池綿軟的臉頰。
聲音何其的溫柔似水。
“彆瞎想,好嗎?”
沈秋池微微垂下濃密的睫毛,眼底裡醞釀的情愫久久無法退散,反倒有股苦澀在口腔內蔓延,惹得她不由自主地彆開臉,不想被厲硯修觸碰。
他說他隻把白清歌當做妹妹。
這種鬼話,真的能相信嗎?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硬生生開了幾個洞,汩汩地往進攥著涼風。
連帶著全身的溫度都被剝奪,沒過多久,便手腳冰涼起來。
沈秋池緘默不語的反應,讓厲硯修有點著急。
他也不想去醫院看白清歌的情況。
但他是她最後聯係過的人,她突然掛了電話,還關機,難免會出什麼意外。
所以厲硯修隻能暫時委屈沈秋池了。
她自尊心那樣要強,應該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爭風吃醋。
到了市醫院門口,他跟夏傑千叮嚀萬囑咐過後,小跑著進了大門。
沈秋池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頎長背影,內心跟冰霜一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