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夫人,到了。”
西式的園林占地數十畝,蓋滿了西歐式的建築和長亭,繞過幾條道路,中西結合的巨大鎏金建築接壤雲天,鋪開上千層台階,在夜晚臨近時亮起燈光,照亮這座車水馬龍的城市。
關妤被震撼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到底是吃飯還是上朝。”
她攀著車窗,這片屬於天雷的產業,窮人思維受到了一點震撼:“我死裡麵了都沒人發現吧。”
司機下車為兩人打開車門,季錦洲速度很快地下車,就要往君悅閣走。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餓了。”季錦洲按了按自己空蕩蕩的肚子,語氣怨懟,“跟了你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吃吃吃,”關妤裝出咬牙切齒的惡婆婆似的,去擰他的肉,“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家裡有錢嗎你就吃?”
“有錢啊。”季錦洲慢慢吞吞,“大家都說,世界五分之一的資源都是季家的。”
“季家是誰家?之後的財產歸誰?為什麼才五分之一?彆人能夠拿到二分之一你拿不到?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原因?”
顧特助深深地歎一口氣,“天啊,中式家庭都給孩子帶來了什麼,多優秀才算優秀?”
他忽然錢包一涼,感覺有人想威脅他的工資條。
果不其然,東家和東家夫人,兩個剝削他的資本家,用一種難以言喻又嫌棄的目光盯著他。
欣賞和凝視的眼神果然是不一樣的。
顧特助心虛望天。
三人走上了幾階台階,還沒爬幾層,關妤神情凝重地頓住腳步。
她仰頭看著長長鋪開的一大截樓梯,看得眼暈,“這麼長的樓梯,我們要走上去嗎?”
“我以為你想和我們散步著爬上去。”
“這是散步嗎?是馬拉鬆吧?”關妤震驚,到底是什麼給他的錯覺,“我們爬上去人家都散場了。”
“或許,”顧特助側身給他們讓了個位置,“我們可以坐電梯呢?”
剛才他差點心都死了。
還好夫人也是個懶鬼。
——
他們一直上了十五樓,映入眼簾的就是金碧輝煌的大廳,肉眼所及之處全是琳琅滿目的酒牆,自助小食,蛋糕以及捧著餐盤的侍者。
宴客們西裝革履,禮服加深,臉上帶著應酬的得體笑容。
關妤看看自己身上的吊帶短褲,再看季錦洲的少年感運動套裝,覺得自己和他像是誤闖入人類社會的野人:“你不是說家宴嗎?”
“是家宴啊,隻是對外的家宴。”
“我們穿成這樣……?”她遲疑,槍口對上了顧特助,“你這個心機狗,自己穿西裝不叫上我們是吧?”
顧特助鄭重地捋了捋自己板正的西裝外套,“穿個老頭衫你們又不高興,指不定還嫌我丟人。”
季錦洲抬手把兩人隔開,“行了,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又開始吵,顧特助,你去找我父親過來,說我找他。”
“季總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顧特助哀怨準備離開。
關妤毫不示弱,“什麼不見舊人哭啊,似乎多了‘不’和‘舊’吧?”
見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