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梟亭碰了碰嘴角,目光陰鷙,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你敢打我。”
“我哪有打你。”關妤無辜,“我替你扇飛蟲呢,都沒碰到你。”
爽。
“你當我是傻子嗎?”他呼吸重了些,平息自己的怒火。
“我真的沒有。”關妤看向顧特助,“不行你問季錦洲的狗腿子。”
狗腿子:“……”
他麵無表情,“一般情況下除了事實如此,我是不會站在夫人這邊的,但是莫總……我真的沒聽到有巴掌聲。”
從他的角度看,隻能看到關妤的手在他麵前晃了一下,連聲音都沒聽到,莫梟亭就把臉自己偏一邊去了。
更像是碰瓷。
“你的意思是,我自導自演?”
關妤歎了口氣,“莫總,你就不要無理取鬨了。”
莫梟亭跟吃了口蒼蠅似的,一口氣不上不下,他還不是那麼信任顧特助,“昱禾,你說。”
從江昱禾的角度確實連手的動作都看不到,他還沉浸在剛才破防的情緒,茫然抬頭:“怎麼了莫哥?”
莫梟亭:“……”你莫哥都被扇了一巴掌了。
“我來給你演示一遍,”關妤自告奮勇,“剛才有隻飛蟲在上麵飛,然後我就好心想給他轟走,像這樣——”
“啪!”
又是無聲的一巴掌。
江昱禾詭異地安靜幾秒,暴跳如雷,“你敢打我!”
“我沒有啊。”關妤問莫梟亭,“你聽到聲音了嗎?”
“……”邪了門了。
他不說話,她又問顧特助:“你聽到聲音了嗎?”
“沒有。”顧特助果斷回答,不要拉他做示範,讓他說“太陽其實是月亮”都可以。
“看吧,巴掌聲這麼大,要是大家都聽到了肯定看過來,也會在臉上找到痕跡吧。”關妤攤了攤手,“你們兄弟倆想訛人直說啊。”
打人真爽。
莫梟亭和江昱禾狐疑對看一眼,怎麼會這麼邪門。
明明巴掌都是實打實的,怎麼會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就不怕我告訴季錦洲?”
關妤笑著開口:“告訴季錦洲有什麼用,你覺得我的後台是他嗎?有人發話,他還不是不得不娶我。”
莫梟亭皺緊眉頭:錦洲娶了個好小眾又邪門的老婆。
顧特助忙不迭給她倒水,關妤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挑釁似的對他舉了舉酒杯,“你要是知道我的後台是誰,你也會覺得我命好的。”
“要是哪一天我不樂意了,我就去調查你們最在意的人,你們也不想在意的人有危險吧?把你們一個個都囚禁起來,當二房三房。”
莫梟亭:“……”這種台詞不是應該他說嗎?
關妤在這裡自顧自分配大小房,正宮已經悄然回宮。
服務生打開偏廳大門,季錦洲雙手插兜進來,眼神隨意一掃,直衝著目標而來。
“我來了,和他們相處得怎麼樣?”
關妤坐在沙發上,柔柔地牽上季錦洲垂在身側的手,無辜抬頭,“錦洲,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喜歡我,要不我還是走吧?”
顧特助打了個惡寒,夫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這是工傷!他要去洗眼睛!
季錦洲同樣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起了一手,但他直覺關妤可能真受了一些委屈。
要不然她都是能打則打,不能打就罵,怎麼可能紆尊降貴放下身段,靠向他撒嬌才能達到目的。
他麵色凝重:“他們兩個合夥揍你了?”
“不對,”他又自我否決,“兩個人也不至於啊,所有人合起夥來打你了?”
江昱禾,莫梟亭:?
“去你的,”關妤鬆開他的手笑罵,“其實也沒打我……”
莫梟亭和江昱禾同時眉眼一鬆。
“就是刁難了我好幾下而已。”
“……”
莫梟亭語氣沉重又恨其不爭:“錦洲,你這是娶了個妖妃啊。”
他們不就放了幾句狠話嗎?怎麼到她嘴裡就是刁難了她好幾下?
還被一人抽了一巴掌。
妖妃?
季錦洲偏頭看了一眼關妤,對上後者無辜瞪大的眼睛,扭頭回去笑道,“亭哥,她一向都有話直說的。”
莫梟亭第一次體會到言情文裡被惡毒女配陷害的小白花女主的心境,關妤在季錦洲看不見的地方,朝他拋了個挑釁的妖妃眼神。
【挑釁男配,惡女值+1】
他差點被這道眼神氣得心梗。
“錦洲,你千萬不能輕信這女人啊。”莫梟亭苦口婆心,像是勸諫被妖妃蠱惑的昏庸皇帝的奶娘,“她心思可重得很。”
“亭哥,我覺得你們對關妤有偏見。”季錦洲淡淡開口,關妤朝他抬了抬下巴,他會意勾過水果盤。
關妤悠哉遊哉邊吃西瓜變看他們兄弟鬩牆。
“你還伺候她!”莫梟亭不可置信,“錦洲,你整個人都變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我沒有,”季錦洲懶懶散散地向後靠,身子深陷進柔軟華貴的沙發,昏暗的燈光落到他的臉上,柔化了他淩厲的輪廓。
“沒有變,也沒有喜歡上她,這是我報複她逼我娶她的手段而已。”
“大弟子,你就這麼在正主麵前說出來了?”莫梟亭腦袋緩緩打上一個問號,“你報複,給她喂西瓜的意義在?”
“我撐死她。”季錦洲唇邊笑意漸起,“我還要增高她的血糖,老了不給她吃降壓藥。”
莫梟亭:“……”
你笑個雞毛啊!
還想到了以後,你想得倒是挺美啊!
“亭哥你彆管了,我有自己的計劃。”
莫梟亭心想,你計劃把自己送到她床上,然後夜夜笙歌毀了兩個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