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洲揮杆出的白球在無數雙眼睛中滾動著向前,軌跡平直,不斷靠近洞口,也沒有偏航的預兆。
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就在白球即將落入洞口的時候——
球停止不動了,挨在洞口線上。
圍觀群眾看得心驚膽戰,一口氣下不來,不約而同地發出惋惜聲:就差一點點。
“換你了。”季錦洲深邃深沉的視線落在關妤身上,失敗與否,都在這一球了。
砰!
全場提著心注視下,球飛速向前滾動,砰地一聲順利落入洞口。
她贏了。
完美的一球,關妤歎息著搖了搖頭,佯裝惋惜地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好好再練練了,實在想進步的話,我可以教你。”
季錦洲:“……”
他忽然想明白了,扯唇漾開笑意,“關妤,剛才演我呢?”
剛才裝得跟新手一樣,怪不得那麼有底氣,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關妤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驟然綻開一道笑容,眸中水色倒映著他的影子,與清風綠茵平分秋色,“對了!我就是這麼心思深沉,看似廢柴其實隻是扮豬吃虎的邪惡小女孩!”
“扮豬吃虎?”季錦洲遲疑,“真的隻是假扮?”
不是真的豬?
關妤不悅:“什麼意思啊你這個人?”
溫流鶴跑過來迎接她,給了她個大大的擁抱,用力嗅了嗅她身上衣服的味道,香香的,“姐姐好棒!”
莫梟亭握拳輕輕錘了季錦洲的肩頭一下,笑罵:“你可真給我們男人丟臉。”
“莫哥,丟臉這種事情,習慣了就好。”他倒是毫不在意自己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了麵子。
季靈衡抱臂輕笑一聲,“我還以為大哥一輩子注定打光棍,沒想到也有耍小手段的時候,靠讓贏的方式還哄女人歡心。”
季錦洲誠實:“可是我沒放水啊。”
“是是是,你不是放水,你是放海。”
季錦洲扯了扯關妤,“你快和他說,我沒有放水,也沒有放海,更沒有開閘泄洪,隻是單純的菜。”
輸了沒什麼好丟臉的,輸了不承認才更讓他難受。
關妤沒吭聲,若有所思。
“姐姐,在想什麼?”溫流鶴看見關妤垂眸思索,好奇出聲。
關妤抬眸,一臉認真:“我在想,季苑,要不要改名叫關苑?”
溫流鶴的小臉糾結地皺成一團,“有什麼區彆嗎?一個妓院,一個倌院,聽起來都不是很正經。”
隻不過一個賣女色,一個賣男色。
關妤:“……”
季錦洲:。?
畢竟是要一起住的,關妤破天荒好心詢問:“季錦洲,你想住妓院,還是倌院?”
季錦洲唇線緊抿:可以都不要嗎?
如果可以,他想從良。
兩人正在糾結怎麼從兩坨屎中選擇比較完整的一坨,突然圍上了一群端著酒杯上來應酬的人,笑著祝賀這對舊人的新婚:
“還沒恭喜季少娶了嬌妻。”
嬌妻?
關妤想也不想:“罵得這麼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