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季天磊來看他的時間,季錦洲坐立難安,身殘誌堅地用一隻打著石膏的腿一瘸一拐地踱步,顧特助和關妤坐在沙發上剝橘子,看他走來走去。
“夫人,給。”顧特助殷勤遞過來剝乾淨皮和絲絡的橘子。
關妤自然接過,“謝謝。”
顧特助動作一頓,疑惑地想:他怎麼又在乾太監乾的活?
不過他轉念一想,皇帝哪會對太監說謝謝,所以他不是一般的太……不,所以他不是太監。
這麼安慰自己就好受多了,“夫人,獼猴桃吃嗎?”
“不要了。”關妤掰了一瓣橘子進嘴,看著走來走去的季錦洲納悶:“二叔是來看你的,又不是來殺你的,你那麼緊張乾什麼。”
“你不懂,太殷勤了沒有尊嚴,太矜持了沒有金項鏈。”季錦洲歎息她不懂人間疾苦,“人都是要適當舔狗,才能成就大事業的。”
“就像我一直忍辱負重,潛伏在季總身邊當舔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翻身做主人。”顧特助點頭讚同。
季錦洲哼笑,“就你?先蟄伏個五六年吧。”
“季總,你彆小看我,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顧特助嘴角得意勾起,“我的力量,足以讓整個季氏集團傾覆。”
“哦?”季錦洲挑眉,“怎麼個傾覆法。”
“從明天開始,我要天天早起,用熱水去澆您辦公室的發財樹。”
季錦洲:“……”
“你能不能學學人家李特助?成熟一點,穩重一點,嗯?”季錦洲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他一眼,“一天到晚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要不是看在顧特助雖然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候還會給他出主意,還給他下載海量電子書,人不聰明但忠心耿耿的份上,他就把他送去和厲霆南和親。
“人家厲霆南身邊有李特助,那叫如虎添翼,你在我身邊,那叫什麼?”
關妤從善如流回答:“為虎作倀。”
顧特助對手指:“便宜沒好貨的道理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給你漲工資就能靠譜了?”季錦洲睨他。
“那就不是便宜沒好貨了。”顧特助很有自知之明,“叫花大錢買教訓。”
季錦洲明晃晃翻了個白眼。
緊閉的病房門傳來兩聲篤篤敲門聲,隨後是擰門把手的聲音,季錦洲抿了抿唇,趕緊坐在關妤身邊,裝作很忙地抬起頭。
“你怎麼來了?”他蹙眉。
關妤很有眼力見地站起來和季天磊打招呼,“二叔來了啊,吃飯了嗎?快坐。”
比起季錦洲,關妤顯得會來事乖巧多了,季天磊也隻回答她的話:“吃完了才來的。”
季天磊帶著藍叔走到她身邊,上上下下地掃了她一眼,“聽所你們從山上被追著被迫衝下山,怎麼沒讓醫生多檢查幾次。”
“檢查兩遍都沒檢查出問題,身體好著呢。”
季天磊神色莫名地笑了笑,眼底劃過一道笑意,“那你沒用的老公,怎麼一下子就摔成殘廢了。”
“誰摔殘了?”季錦洲舉著石膏手不滿抗議,“明明隻有半殘。”
“都一樣。”季天磊終於舍得給他一個眼神,“同時掉下來,關妤毫發無傷,你反倒要她救你照顧你,你這個做老公的慚不慚愧?”
“還可以。”季錦洲對此心安理得,“那以後就讓她來保護我。”
“出息。”季天磊沒好氣道。
關妤伸出手:“那保護好了給保護費,沒保護好不小心死了的話,遺產全給我?”
“成交。”季錦洲和她擊掌。
季天磊:“……”
總感覺這兩人的關係好又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