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害怕了。
見他無動於衷,關妤冷了臉,語氣放重了一些,“過來!”
“來了。”他悶著聲音道,慢慢挪到床邊坐下,關妤把電吹風拿過來,坐在床上給他吹頭發。
耳邊全是吹風機的風聲,觸感就會更加明顯,他感覺到關妤微涼的指腹在他的發間繞過——拽得他好痛。
也比任何親吻擁抱更讓他有實感……也可能是他沒有親過抱過。
“關妤。”他輕輕喊她。
“乾嘛。”
“你燙我頭皮了。”
關妤推了推他埋怨,“哪燙了?你山豬吃不了細糠。”
“山豬皮被這麼吹也都吹熟了吧。”
季錦洲硬生生忍耐到了把頭發吹乾,被關妤按著肩膀躺下來,還幫他貼心地蓋上了被子,“快睡吧,我去關燈。”
“等等……”他弱弱抗議,“我還想在玩會手機。”
“玩什麼玩,”關妤自顧自掀開被子下床,“對孩子不好。”
季錦洲:“嗯?”
對什麼不好?
“說錯了,對眼睛不好。”關妤麵不改色地關了燈,心安理得地爬上床,把蛋放在兩個人中間,手自然地摸上他的腹肌睡覺。
季錦洲捉住她作亂的手,在黑暗中沉默了幾秒, “我們的感情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其實他是個傳統的人。
雖然他是喜歡她,但是這進展得也太快了。
“又沒關係。”她的聲音透著幾分理直氣壯,“又不要錢。”
“我是鴨子嗎?”季錦洲不可置信。
“你不是,因為我不打算給你錢。”
“……”
——
一夜無眠。
季錦洲一夜醒來,還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發現自己腹肌上還有一隻手,溫熱地貼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無奈地道:“摸一晚上了,還不把手拿開嗎?”
關妤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靠在床上玩手機,聞言無辜地給他看自己的手:“可是我的手在外麵啊。”
那被窩裡是誰在摸他的肚子?
草,被窩裡鬨鬼了。
季錦洲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掀開被子,霎時沉默了。
他和關妤的中間,靜靜地躺著一個孩子,蓮藕般的胖胳膊搭在他肚子上,小孩約莫三四歲的模樣,還沉浸在夢鄉之中,嘴巴微微張著,胸膛起伏,眉眼像他又像關妤。
更可怕的是,周圍還散布著打碎了的蛋殼。
蛋殼……孩子……?
關妤平靜的語氣中透著驚訝:“喲,孵出來了。”
季錦洲的世界觀在這幾天已經接連被打擊到碎了又自我修複重塑,但還是在看到這孩子的時候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我,他——”他錯愕地指著他,看看小孩又看看她。
“男生和女生睡在一起就會生小孩啊。”關妤一臉淡定。
“……我還是讀過書的。”季錦洲覺得她在騙傻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關妤找不到解釋的合理理由,隻好聳聳肩甩鍋,“你生出來的啊,不關我的事。”
季錦洲:“……”
天殺的,怎麼昨天是蛋,今天就變小孩了。
難不成真是他的守護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