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琛,你今天怎麼好像……怪怪的。”容知景狐疑地盯著他,“怎麼好像特彆關心人家一樣。”
他平常好像不會這樣。
容知琛垂眸笑了笑,低頭安靜地吃飯,乖巧得與白天見到的那個容知琛像是兩個人,“我隻是關心姐姐的客人,你還沒和我介紹呢,你是怎麼和他們認識的?”
容知景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訴他,容知琛先是沉默,然後歎了口氣,“姐姐,下次買菜這種事,你等我放學再去買回來。”
“那怎麼行呢,你上學回來都那麼晚了,我才開始做飯,你肚子餓怎麼辦?”
季錦洲輕咬著筷子尖,調笑:“知琛放學時間應該挺自由的吧。”
什麼時候玩累了,網線一拔衣服一穿,回家又是乖乖牌。
容知景疑惑:“為什麼呢?”
“我們最後一節課經常都是自習課,要回家自習的人可以提前回來。”容知琛往嘴裡送一小口黑米飯,像個沒事人一樣,眼睛眨也不眨。
“原來是這樣。”容知景了然,重新將話題和視線轉移到三人身上,“百花鎮這麼偏僻,你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這次是長住,還是短住?”
“我們來這裡工作。”關妤抬頭回答。
“這裡的工作?”容知景有些奇怪,和百花鎮有關的活動,不是種花就是種田,不是賣花就是賣田,這三個人從穿著用度的細節判斷,不像是從事這方麵的人。
“是承包花田花種嗎?”
“差不多。”季錦洲點了點頭,“鮮花的鬆土,移植和栽培,促進鮮花再生長。”
總而言之,撬牆角。
把沈沉離挖過來卻不好好珍視,最後自己出走的“花”鬆鬆土,再移植回去,最後包栽培售後。
容知景似懂非懂地點頭,她是幼師出身,對農業方麵不太了解,最多知道花圃裡的花哪種賣得最貴。
“聽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不專業不專業。”季錦洲笑容不變,“這你弟就挺在行的。”
他不是挺會挖人牆角嗎?
殺千刀的沈沉離,來幫他追老婆,他自己老婆都快被勾跑了。
關妤,顧特助:“……”這都能被他逮到陰陽怪氣的機會。
容知琛:“……”
“知琛很在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也不是不能去學門手藝。”
季錦洲和顏悅色,“是啊,不去專業挖牆腳可惜了。”
“挖牆腳?”
季錦洲笑容不變,“我的意思是,鬆鬆土,越是頑固的花,就越需要鬆土。”
容知琛抓住他話裡的漏洞,“所以再穩固的花,都有可以鬆土移植的可能了?”
季錦洲雲淡風輕地舉了個例子:“花想要遇到的是園丁,不是在那隻會聒噪地叫,繞著它來回蹦躂的小癩蛤蟆。”
顧特助扭頭和關妤附耳告狀,“季總和這小孩語氣裡的火藥味,都要直衝我腦門上了。”
關妤遲疑:“沒事的,季錦洲他有分寸的……”吧?
顧特助也遲疑:季總他,真的,有分寸這種東西嗎?
容知景看得一臉欣慰:“阿琛很少遇到說話這麼投緣的知己了,相處得好融洽,他之前都不喜歡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