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景回想著還是馬桶蓋時候的沈沉離,站在原地笑了半天,回神後揉了揉自己的臉。
“我有病吧。”
她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行為多傻。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發現自己再看沈沉離的照片,不再會感到莫名的難受和悲傷了。
她擰開門把手,一個玩偶突然掉了下來,被吊在天花板上晃來晃去,臉上也貼著沈沉離的照片。
容知景淡定地把玩偶放下來,打開燈關門,天花板上不出意外地貼滿了沈沉離的照片。
枕頭和被子上也有。
“啊啊啊!”
當她看向桌子,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尖叫著彆開臉。
靠著窗戶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裝滿水的罐子,罐壁貼著沈沉離的大頭照片,還貼心地放了LED燈,發著光的沈沉離人頭就這麼盯著她一動不動。
容知景劫後餘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慢慢地把視線移過去,膽戰心驚地走過去,拿起貼在罐子旁的便利貼,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
“看你沒有床邊燈,你可以用這個當台燈——季。”
很貼心,謝謝,但是不用了。
容知景默默把罐子移了個方向,把人臉對向窗外。
她怕半夜起來會被嚇死。
這樣比較起來,她突然覺得枕頭和天花板上的沈沉離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容知景熄燈睡覺,安穩地枕著貼有沈沉離的照片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脫敏治療起效了,容知景今晚睡得很香,她還做了個美夢,夢見變成馬桶蓋的沈沉離一直在追著她跑。
與此同時,她家的樓下,天邊不見星光,陰雲遮蔽天月。
賊心不死的沈沉離換了個方位,站定在自己從季錦洲那裡買的房子和容知景的房子之間的巷子裡,目光落在圍牆上。
他用眼神丈量位置,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動了。
五分鐘後,夜雨漸息。
“呼。”他撣了撣自己身上的泥土和雨水,站在圍牆上,拍了拍自己的肩,低聲表揚自己:“沈沉離,乾得好。”
辦法總比困難多,今天不見她一麵,他睡不著。
他透過窗戶,卻突然對上一雙如同死水般的眼睛,是一張擺放在窗台上的奇怪人臉,像是被水泡發得皺皺巴巴,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還發著詭異的白光。
沈沉離呼吸一滯,下意識倒退了幾步,忘記了自己正站在圍牆上。
“啊——呃!!”
背後傳來劇痛,腿也鑽心的痛,沈沉離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幽幽歎了口氣,還很樂觀地想:
沒關係的,沒關係。
活著也行,死了也無所謂……但是沒死還是得掙紮一下。
他掙紮著掏出手機,指尖在季錦洲和顧特助的名字之間來回猶豫。
要是喊季錦洲來,一定會被嘲笑譏諷的吧?搞不好那個缺德的人還會怒踩他的殘腳,然後再把他那個老婆一起叫過來嘲笑他。
還是選顧特助吧。
人是不正常了一點,但是勝在善良。
“喂?”顧特助剛從浴室裡出來就接到了沈沉離的電話,“沈總,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