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顏被氣笑，眼睛卻紅了。
周文川看着她，心口莫名堵得慌。
他慢慢鬆開手，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勉強覺得心口沒有那麼悶了。
蔣顏得了自由，心裡卻悶得難受。
她張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
最後，吐出一口氣。
算了。
她轉身要走。
卻又被周文川捉住肩膀。
她心口一顫。
若是周文川再堅持一下……
可是男人對上她泛紅的眼眶，眸光猛地顫了下。
僵持片刻，他泄下氣來。
“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蔣顏肩膀一松，失落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不用了。”她淡淡開口。
但周文川無聲拒絕了她的拒絕，直接把人抱起，塞進了車裡。
她是被突然帶出來的，包包手機全都不在。
周文川坐上駕駛位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猶豫一下，還是問了情況。
“東西在哪個房間，我去拿。”
蔣顏嗓音很淡：“108。”
但說話的時候，她目光始終落在窗外，一眼不都曾看過周文川。
周文川又扯了扯領帶，才發現，領帶早已經被扯開。
他覺得悶，並非外物影響。
他將領帶隨手扔在一旁，沉着臉下車，一路往酒吧走。
男人腳步很急，一直在想，依照蔣顏的脾氣，她會不會趁着他不在，直接跑了。
等他再出來，立刻看向車那邊。
車窗開着，女孩長發隨意散落在肩頭，夜色朦朧，為一向明艷熱烈的大小姐，添了幾分清冷。
她看着外面，眼睛卻沒有聚焦。
周文川皺眉，大步走過去。
上車，然後啟動。
腳踩在剎車上，一直沒動。
最後實在忍不住問：“蔣顏，我該為你負責。”
負責？
蔣顏下意識皺眉。
她扭頭看過來，其實很清楚，依照周文川的聰明，他很清楚，怎麼說能讓她開心。
甚至能讓她同意結婚。
但是他沒有。
就說明，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愛蔣顏。
蔣顏搖搖頭，聲線帶着明顯的疏離：“不需要。”
“周文川，不需要。”
她一字一頓，又重複了一遍。
也像是在告誡自己，該抽身了。
車內又陷入沉默。
周文川一言不發地開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蔣顏樓下，她拿了包包，仍舊一言未發，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周文川煩躁至極。
他坐在車裡，沒有走，也沒有追上去。
等了一會，蔣顏那層燈亮起。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晚上十一點。
微信幾十條消息，有私聊也有群聊。
都是今天去見的幾個朋友發來的。
【握草！周大總裁親自來給你拿包，是怎麼回事？】
【他看着心情有點不好啊？】
【見慣了他溫和的樣子，這突然一身冷意，莫名覺得有味道起來去！】
【反差拉滿，禁慾感十足！我要不膽子大點，霸王硬上弓試試？】
【那冷冰冰的眼神，太有意思了！】
……
蔣顏隨意看了看，心想，這才哪到哪！
床上的周文川才叫真的反常！
摘掉眼鏡，露出慾望……
大掌拂過，全身戰慄。
最後他隱忍出聲，微微顫抖那一下，汗珠順着身體滾落。
只想一想，都讓人慾罷不能。
蔣顏不自覺走到落地窗前，樓下那輛黑色庫里南還在，開着燈停在原地。
蔣顏垂了下眸子，很快抽離視線。
不能再想了。
門當戶對，毫無感情的豪門聯姻，並非自己所求。
“蔣顏，你不是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