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到當地還有近半數居民沒來得及轉移到高地之後,眼看暴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陸戰來不及多想,隻怕越往後降雨越大,水位上漲太快,被困群眾會有生命危險,當即便抓緊時間,安排戰士們投入到營救被困群眾的任務當中。
他率領一營的戰士們奮戰了一天一夜,總算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將絕大部分群眾轉移到了安全區域,僅剩廠區建在積水最深、水流最湍急位置的屠宰廠還有十幾名職工等待救援。
如果不出意外,他現在回去和畢國安彙合,就能在天黑前將那十幾名職工救出來。
至此,他們一營在安豐鎮的任務就算順利完成,他和一營的戰士們就可以出發前往另外兩個鎮提供支援。
可此時他的心卻極度不安起來,感覺就像這鋪天蓋地的雨簾背後有一雙嗜血野獸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這個地方,隨時等著他們轉身之後,就立刻張開它的血盆大口狠咬下來。
陸戰神情凝重地走到岸邊,似乎在看著湍急的流水出神,十幾秒後才轉頭問身後的小戰士: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水位比昨天高了些,水也更急了?”
小戰士有些不確定,他一門心思就隻管按著班長的安排下水救人,對他來說頂著這麼大的暴雨下水,渾身上下本來就沒一處乾地兒,水深水淺也沒察覺出有多大區彆。
地上那人卻頻頻點頭:
“可不是高了麼,喏,我家就是對麵綠窗戶那戶,昨天那水就淹到膝蓋位置,還能淌過去,所以我才想著再回去拿點東西,誰知道今天直接就淹到腰了,這水也更急了,我就沒敢過去。”
陸戰隻覺得耳膜在震動,如果這人不是在信口開河,那這一天的時間水位起碼上漲了四十公分,這是什麼驚人的降雨量!
他猛地調轉腳步,大步往鎮公所的方向走去,剛走出兩步徑直跑了起來。
小戰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能趕緊把還坐在地上的人扶起來,一隻胳膊攬在肩頭上,急急忙忙拖著人往前追。
三分鐘後,陸戰便返回了鎮公所,見他去而又返的通訊兵一臉疑惑,趕緊敬禮。
陸戰神情異常嚴肅,連口氣都沒喘就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