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婚姻,說到底她是以色侍人,祁明遠則是見色起意,兩人各有所圖都算不得清白。
可她嫁進祁家的時候,就赤條條一個人來,除了幾件隨身的衣服,沒有任何陪嫁,如今祁明遠故意提她的嫁妝,就等於是把她的臉麵扯下來甩到了地上!
曲靜雲隻覺得嗓子眼兒裡就像被人塞了一個大棗核,說不出話又喘不上氣,臉燙胸悶得厲害。
祁明遠不想再看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皺著眉頭開口道:
“禮單你也看了,要沒彆的事,就回房去睡覺,我還有公事要處理。”
這是給她下逐客令了。
曲靜雲瞬間脹紅了臉,一雙鳳眼裡噙滿淚花,看上去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但鬨到這份兒上,她到底不敢再糾纏祁明遠,一賭氣轉身就走。
祁明遠看著她踩著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扭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忍不住搖了搖頭。
再一低頭看到手裡的禮單,一行行紅底黑字慢慢在他腦子裡勾勒出那個清瘦溫婉的女子。
盛如思。
他已經多年沒主動去想她的模樣了。
在他的記憶裡,她梳著兩條長長的辮子,穿著一身藍衣黑裙的學生服,輕笑著小跑進來,在盛家回廊轉角處不期然撞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