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傅聞州再次嫌棄地睨了楚清一眼,重重放下茶杯。
“跟男人睡過,就是不幹凈了嗎?那你現在是髒了嗎?”
楚清被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隔了很久,她才聽到傅聞州輕聲說:“顏黛乾淨的東西,是心。”
傅聞州從小生長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里,不僅要跟談家人斗,還要跟自家人斗。
他習慣了陰人,習慣了被陰。
習慣了惡意揣測人心,也習慣了被人惡意揣測。
算計,籌謀,不擇手段,計較得失,就是他的生活。
也因此,他在第一眼看到顏黛扶着那個導演進房間的時候,就本能地惡意揣測她在用身體換取資源。
直到顏黛愚蠢到去救另外一個女生,把自己置於險境,他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想得那麼壞,那麼臟。
人啊,越臟,就越喜歡乾淨的東西。
傅聞州對自己的定義,是心臟,手臟,眼也臟。
他希望黛黛是他骯髒的人生里,獨特的一抹白。
他想留住那抹白。
所以婚後幾年,傅聞州每天最期盼的事情,是下班回到家,黛黛像個孩子一樣撲進他懷裡。
是她撒嬌要他陪,是她洗頭要他吹,是她會看劇本看着看着,就枕着他的頭睡着。
是他不斷索取她的身體,是貪戀她的依賴,捨不得放手。
也是從黑暗的世界回家,發現家裡純白的那種珍貴的欣喜。
傅聞州很少有興趣跟外人說自己跟顏黛的事。
它像是心裡的珍寶,配聽的人不多。
連他爸媽都不配聽。
可是今天,他有興趣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