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為了他而活的。”白夫人看向孔汐妍,好像是聽見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他是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我兒子他啊,從小就很孝順很懂事。
如果不是為了他,我早就死了。
也許是在生下他的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
也許是他死後的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
白夫人將大衣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手腕處一道蜿蜒的傷疤如蜈蚣一般趴在那一處,突兀的嚇人。
只看一眼,便能知道當時那一刀,她割的有多深,有多痛。
孔汐妍的目光落在那道傷疤的四周,輕嘆一口氣。
“我那時候就想着,死了算了,趁著兒子還沒走遠,我也要追上去,他啊,膽子小,沒有我他該怎麼辦呢?”白夫人放下了袖子,用指尖劃過自己的頸側,動作有幾分風韻下的撩人:“可是,後來我發現,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痛苦。
憑什麼呢?
我兒子啊,那麼懂事孝順的孩子,在最美的年華沒了一條命,他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有多麼的遼闊,沒有感受到金錢和權利的滋味,他就沒了。
沒有人難過,他們說他該死。
連我的公公婆婆和我的丈夫,都視他為恥辱!
真正該死的,難道不是那些害了他的人嗎?
小道士,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因果報應?
如果有的話,為什麼死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可憐的兒子。
他才十八歲,他是做錯了事,但是他沒害死過人,為什麼死的是他?”
“我沒有資格評價別人的因果報應如何。”孔汐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