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鈺看向眼前的少女。
阮凝玉視線不在他這,她正側着臉,唇邊輕咬着手裡的雲片糕,正在看樓下一位伶人在彈琵琶。
若是之前,她肯定會與他去雅間里聽曲子,而不是像現在堅持要在這眾目睽睽的大堂里就座,,以避免與他引來非議,刻意保持着距離。
而這家逸韻閣,過去他還經常帶她一起過來,數不清多少次了,可如今......很多事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沈景鈺心裡頓了一下,繼續微笑,彷彿適才那抹酸澀並不存在。
黯淡的眸色轉瞬被溫柔的笑意所掩蓋。
“凝凝,我給你點了你最愛喝的杏酥飲,你嘗嘗,口味跟不跟從前一樣?”
沈景鈺在笑,目光寵溺,對先前自己沒有回信的事隻字不提。
她在侯府被人輕薄的事,他從今往後,也再也不會提。每一次提及,不過是在傷口上撒鹽。
他決定的事,就不會再發生改變。
他願用自己的力量,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讓她在他的守護下,歲月安穩,安康無虞。
聞言,阮凝玉不禁用力,手指碾落了一點兒白色糕屑在膝上。
她拂了拂衣擺,便淡定地看了過去。
她沒再去想那個男人。
她嘗了一口杏酥飲,“挺好吃的。”
阮凝玉此次出門很警惕,她本來想過來再次拒絕沈景鈺,可沒想到,沈景鈺從頭到尾的言行都很有分寸,甚至一路下來都是在跟她談及他在驍騎營發生的各種趣事。
她原本打算勸沈景鈺放棄的話,此刻卻如鯁在喉,難以出口。
算了,反正她早就知道無論她怎麼苦口婆心地勸說,他都不會聽的不是嗎?要不然,前世的小侯爺也不會毅然而然選擇出家。
於是,阮凝玉默默地選擇喝杏酥飲。
算了,反正他這輩子選擇參軍,想要成就一番功績,不便是個好兆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