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素手執毛筆,筆尖懸於紙面之上,墨汁微微暈染。
周遭的一切都仿若成了背景板,聲音漸漸淡去,而她的思緒如脫韁野馬,肆意狂奔。
她前面好像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將自己在謝凌心中的位置想得太過重要。
謝凌是對她有好感,但也僅僅代表只是一點淺薄的好感罷了。而反觀許清瑤,才是他心尖上永遠的白月光。
阮凝玉平靜地抄着華嚴經。
挺好的,至少她不用再每日提心弔膽謝凌會對她干出什麼逾矩之事了,謝凌心底的至愛始終是許清瑤。那個如皎月般高懸在他心空的女子,無人可及,無人可替。
怪不得許清瑤雖然不喜自己,但是她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是淡然自然的。
原來她早就深知自己在男人那無可撼動的地位,故此又怎會對自己放下身段,對自己展現出激烈的情緒?那對她而言,無異於是自降身份。
阮凝玉輕抿雙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轉瞬又歸於平靜。
雖然難以抑制看見許清瑤後她心中升起的噁心,但這個認知也如同一劑定心丸,讓她緊繃許久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
如此,倒也落得個輕鬆自在。自己也無需面對謝凌時如驚弓之鳥,每日戰戰兢兢。
阮凝玉努力抄經書。
眼見對方答完謝後,謝凌之後也沒有伸手去碰她那隻暖手爐。
許清瑤倒是不在意。
她與他前世乃結髮夫妻,要知道讓謝凌不拒絕受她的禮已經是件難於登天的事情了,她對於謝凌來說已是不一般的存在。
若不然的話,他身邊的兩個貼身侍衛,蒼山和負雪又怎會對自己有着別於他人的特別態度呢?想來定是謝凌對自己的那一絲好感,被蒼山和負雪所敏銳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