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持筆的動作微頓,正當她還在納悶她怎麼能聞到謝凌身上的味道時。
然而只聽男人輕嘆了一聲,接下來她胳膊邊出現了一道衣擺,驚得她瞳孔都在瑟縮。
只見男人不知為何來到了她的身後,越過她的身體。
取毛筆的過程中,他的指腹無意間摸到了她手上的一小片細膩肌膚。
這樣的觸感,叫兩個保守的人身體俱是一僵。
謝凌那根手指微弓着,但很快他便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很快取走了她手裡的那根毛筆。
雖然兩人並無實質的肢體接觸,他對男女間的分寸也很謹嚴,但卻害得阮凝玉渾身都莫名滾燙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就像是在身後環抱住她......
謝凌取走後,便離開了,他重新走到一側,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持着那根狼毫,淡寒的眉眼此時似乎因妥協而柔和了些。
“是為兄的錯,你不必為了氣我而去傷害自己。”
他目光落在她那磨紅的掌心上,再旖旎紅艷的色澤,在他目中依舊是化作了一片清明。
“女孩子的手,跟男子一樣重要,要學女工,也要學琴棋書畫,這樣今後嫁去了夫家後也會是自己的倚仗,不會被旁人看輕些。”
阮凝玉把頭低下去,臉蛋莫名的燥熱,以至於男人的話是一句都沒聽不進去,只是在那煩躁地“嗯”。
謝凌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站在那持着那根毛筆,不作聲。
幸好是書瑤和負雪的回來打破了這陣沉默。
書瑤是先進來的,辦完事來稟告的負雪緊接其後。
見到負雪侍衛,書瑤蹙了眉:“表姑娘的手被磨腫了,我中午不是去托你去取藥膏的么?”
負雪掃視了眼坐在椅子上的表姑娘。
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不過是磨紅了掌心,竟然也會驚動到主子。
見謝凌看了過來,他心微驚,便垂首解釋:“屬下今日忙糊塗了,竟不小心將表姑娘的藥膏給忘了,還請主子責罰!”
謝凌也沒有真罰他。
負雪跟了他這麼多年,一直都恪盡職守,人也忠誠,他也不會相信負雪會欺瞞他。
書瑤蹙眉看着負雪,也沒說什麼了。
她回去看錶姑娘,打開膏藥的蓋子,“表姑娘,請抬貴手,讓奴婢為你塗藥膏。”
謝凌坐回了位置。
隔着不遠的距離,表姑娘的身影被婢女擋了去,那邊時不時傳來少女輕軟委屈的抽氣聲。
雖然看不見,可謝凌腦海中還是不知不覺出現了那冰涼的白色藥膏塗抹在那紅艷掌心上的旖旎畫面......
謝凌忽然覺得喉嚨乾燥,便拿起手邊的茶水壓了一壓。
十四歲的小女娘,是要比大人要嬌生慣養些的。
而書瑤還在那邊道:“表姑娘,今後嫁去了夫家那邊,可不能再這般逞強了,女人是水,適當服軟男人多少會受用,何況表姑娘你生得絕色......”
謝凌怔了怔,這才想起她已經定親了。
不知為何,他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