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還沒有看過信。
他又有點慶幸,幸好她沒拆開過信箋。
阮凝玉也沒有懷疑,她將燈籠遞給了他,紅唇帶笑。
“表哥,你的燈籠。”
謝凌垂目,唇角勉強地一勾。
他看着眼前她伸出來的手,指甲渾圓呈現可愛的淡粉,手指虛虛握着竹質提桿,更顯得肌膚凝白。
他眸色冷沉,已經覺得心麻木得沒有知覺了。
之前他便覺得古怪,為何,為何表姑娘表現出來得好像她與他之間不曾肌膚相親過似的。
他以前伸手去揉她的頭的時候,她沒有任何不自在,表現得很是自然。
為何他適才站在露台上,因為人群擁擠,他明明跟她貼得那般近,就連衣裳也不分你我地交纏,她若是再後退一步,便能貼上他的胸膛。
跟表姑娘靠得那般近,他一下便僵硬了身體。
那夜在畫舫上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露台上她的裙裾不小心吹到他衣袍上時,他便想到那天夜裡所有的細節,歷歷在目,歷歷如新。
可她當時只是回頭單純地看了他一眼,便轉頭看煙花去了。
怪不得,她在他面前看那些話本子,看那些關於魚水之歡的描述,看完之後她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凝玉正在等待着男人將燈籠接過去。
那隻燈籠仍在她的柔荑底下隨着風輕輕搖晃,在地面照出一片橘黃的燈色。
終於,窗牖前的月色身影動了動。
他骨相極好的手是伸了過來。
但他的手指卻不是落在燈籠的提桿上,而是......握住了她的手。
觸感微涼,如同玉石。
表哥落在地上的影子向她籠罩了過來。
謝凌清朗的眉目彷彿潛伏着某種近似平靜的瘋狂佔有欲。
但他的音色還是那麼溫煦,那麼輕淡。
“表妹可還記得世子生辰那夜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那晚,外面也是在放着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