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謝誠寧近來複職,沒了往日的消沉頹萎,反而如沐春風,依然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
見他花銀子又大手大腳的,還經常在謝府大肆設宴,席面都按最大的排場來。
何洛梅每每見了,免不得要說他一頓,若他常年這樣揮霍,家底還能剩下多少?
謝誠寧前些時日在官場上出事,想求人暗中撈他一把,多少京官為了避風頭而對他緊閉家門,又或是搪塞着說有事。
何洛梅也算是體驗了一把“樹倒猢猻散”的滋味。
她之前為著謝誠寧的仕途為他忙前忙後的打點所有事,去遞帖子、送禮、宴請,拜託人幫事也意味着需要流水的銀子,哪一樣的不要錢?
謝誠居已經放了狠話,謝誠寧的爛攤子他是不會管的,何洛梅又如何能去求這位大伯?
那些天謝誠寧窮困潦倒後,便只顧着喝酒消沉,整個三房就全靠她一介婦女在撐着。
那陣子又恰好是書兒秋闈最緊要的時候,她每夜都要煲着參湯送到他書房裡,三房出了變故,她又不能露出點兒消沉來讓書兒為此擔心分心,故此可想而知,她那時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現在好不容易挺過去了。
何洛梅雖然掌着中饋,但謝誠寧和她這個月的月例已經超出了,她又不能去支用公中的,她怎麼跟大伯二伯和老太太說?她向來是最重臉面的。
至於她的嫁妝,之前應酬已經貼進去一部分了,更別說墨兒已經大了,老太太都開始幫她籌謀着親家人選了,墨兒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墨兒的嫁妝定要風光得滿京獨一份才是。
所以在今日謝誠寧又宴請了幾位同僚,何洛梅在梳妝台前用木篦梳着胸前的長發時,她便見到喝得滿身酒氣的丈夫搖搖晃晃地進了她的屋子,而後徑直就往她的床榻上卧了上去。
她的床榻常年都熏香過,何洛梅每次夢裡都是玫瑰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