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謝凌。
已經有丫鬟取了件玄色風氅披在他的身上,底下是雪衣,黑與白的結合濃重得如幅水墨畫,他雖面上覆著白紗,卻清雋又冷艷。
聽到書瑤的話,他露在日光下的臉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自然,也沒有扯謊的心虛,如雪般純粹、高潔。
彷彿只是他在沙漠之地,取了她一口水來用,就是這麼的簡單,僅此而已。
阮凝玉卻留了個心眼子。
於是她低聲問書瑤:“你家主子,可會暈血?”
書瑤道:“大公子是有暈血之症,不過大公子暈的卻是......自己的血。”
“而這種情況,吃點甜食便能解除。”
阮凝玉蹙眉,怪不得他適才傷口裂開往外面滲出血來時,他卻看都不看一眼,而是蒼白着臉。
看樣子,謝凌是真的會暈血。
書瑤似不明白她為何問起這樁事來,問道:“表姑娘為何問起這個?”
“......沒事,只是問問。”
阮凝玉心情複雜地想,怕是只有謝玄機,才能將取胭脂救命和嘗口脂這樣的桃色之事混為一談。
她無聲地握緊手裡的胭脂盒子。
想到他肩上因她而生的傷口又重新裂開了,阮凝玉再大的怨氣,便也就此消散了。
所以即使謝凌看不見她,阮凝玉還是對着他屈膝福身。
“多謝表哥送的胭脂。”
她語氣又明顯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