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這麼多日,她心態已經慢慢平穩。
到如今,她已經可以接受與謝凌發生過那段露水情緣了。但是她不需要謝凌對她負責。
春綠覺得小姐變得很奇怪,但至於哪裡奇怪,她形容不上來?
阮凝玉煩躁得去揉自己的頭髮,竟將一支絨花牡丹簪子從髮髻上扯了下來,拽下了兩根青絲。
眼下唯一的要緊事,便是她要重新做出一模一樣的紙條出來,而後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放回男人書房的匣子之中。
這事拖得越久,阮凝玉這顆心便越是七上八下的。
她屏退了所有婢女,獨留自己在屋中,而後拿出那張早已被她揉得不成樣子的紙條。
她提起毛筆,對着上面男人的字跡,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模仿。
可是每次落筆,越是叫她心驚肉跳的。
卿卿,卿卿......
再者,謝凌為何要私藏她那支簪子,他拿着那支金簪,又會做出些什麼事?
阮凝玉一時急火攻心。
她前世爛桃花叢生,紛擾不斷,不是沒有人撿到她遺落於路途之物後,在暗中行那不雅之舉的......也當場被她抓包過好幾次。
阮凝玉臉色很青。
但她想到了謝凌那張臉,清雅矜貴,他那般高潔之人,定是因心底純粹的思慕,才對着簪子寄託無盡思念,絕無半分褻瀆之意。
阮凝玉稍微放心下去。
眼見天色漸晚,她不再胡思亂想,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每一筆,每一劃,她都竭力模仿謝玄機那獨有的筆鋒與力道,力求將這四個字臨摹得與他親手所寫毫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