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恆也不介意對方直白的態度,他意味深長道,“有道是畫人畫骨難畫皮,也有人說,畫人畫皮難畫骨,那麼究竟是皮難畫,還是骨難畫,先生可否賜教。”
畫師沉默了一下,不動聲色色捏了捏手中的畫筆,平淡道,“我不是先生,在下就是個普通手藝人,靠畫像混口飯吃,你的問題太深奧了,恕我回答不了,請便。”
他抬手。
請謝恆離開。
別擋着我做生意。
謝恆識趣的起身,似懂非懂的說了句,“我覺得皮和骨,都挺難畫的。”
說完,施施然的走了。
畫師放下畫筆,抬頭看向謝恆的背影,眉眼間多了一絲憂慮和沉重。
隨後他收起畫攤,有人來問,“不畫了嗎?”
“今日收攤,不畫了,明日再來吧。”畫師頭也不抬的說。
有句話他沒說假,他畫像,看心情。
心情不好,不想畫,便不畫了。
即便如此,他依舊不缺生意。
還是有很多人,來找他畫像。
無他。
因為他畫的好。
他的畫像,活靈活現,仿若真人在紙上活了過來,栩栩如生。
所以即便態度冷淡,脾氣不好,每天還是有人來找他畫像。
可巧。
回到家,青弦也在作畫。
畫的一副山水畫。
謝恆從她背後探出頭,“今日怎麼有興緻作起畫來了?”
“閑來無事,隨便畫畫。”青弦隨口說。
謝恆笑笑,“夫人畫功不錯。”
這誇的,真不走心。
青弦暗暗白了眼,“我這畫,大約比你的符畫的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