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廳南低下頭顱,一頭結實扎人的短髮滋在她皮膚上。
她依舊維持着沒動。
他說:“我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我根本忘不掉,反而與日俱增的想念,後悔跟不甘。”
秦阮很敏茹的捕捉到他動作里的不對。
她拉動嗓子:“你去倫敦找過我?”
她走時,沒有支會任何人地址。
蔣廳南卻能跑到倫敦找她,或許是一半的細思極恐,剩下一半的於心不忍。
一時間秦阮都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情緒面對他,人的心即便堅硬,也總會有軟的時候。
往往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刻中。
“你會信嗎?”蔣廳南一字一頓:“我愛你都愛瘋了,甚至想過為你去死。”
秦阮顫着聲:“你知道我去見過季醒?”
“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說:“想聽實話嗎?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蔣廳南胸腔起伏着,許久才平靜得差不多,但他的語氣跟口吻還是帶着強烈難分的複雜:“如果是我,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還會做得比他更好,阿阮......”
秦阮最是不喜這般,她覺得被人道德綁架了。
伸手掰開他的臉,她說:“可惜你不在,可惜救我的人也是季醒,而不是你,蔣廳南,咱們能不能都理智清醒點,你跟我不可能了。”
此刻的蔣廳南像個極度受傷的孩子,失去了所有生命力該有的那種衝動。
他手指軟軟的握着她的胳膊,其實是根本沒發到力氣的。
秦阮沒抽開,保持着原樣。
她在等他開口講話,起碼也是給大家的一份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