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開口便是一句,“守誠,我想收你為徒。”
晏守誠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方玉見狀,眉頭微皺,“你...不願意?”
晏守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搖頭,“不不不,我當然願意。”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學生資質愚鈍,家世低微,怕丟了你的臉。”
方玉背着手,起了范,“你莫要謙虛,若說你愚鈍,這玄文武學堂的恐怕就沒幾個不是傻子的了。至於你的出身,為師收徒,從來就不在乎那些,你品行出眾,頗有天賦,這就夠了。”
晏守誠躬身行禮,“多謝師父看重。學生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師恩。”
方玉滿意地點點頭,“好,那就這麼定了。明日我們再商議拜師禮的事宜。”
晏守誠步出學堂,眉頭微蹙。拜師一事已定,卻讓他心緒難平。同窗們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如影隨形,他只得加快腳步,向食堂走去。
“守誠!”蘇春風一把拉住他,“恭喜啊!”
晏守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
錢四海大咧咧地擠過來,“好小子,出息了!”
晏守誠不置可否,只是點點頭。
陳寧欲言又止,眼圈微紅。晏守誠拍了拍他的肩,無聲安慰。
五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各自取了飯菜。飯桌上,氣氛有些沉悶。
蘇春風壓低聲音,打破沉默:“聽說丙班那邊出事了?”
錢四海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那個魯勇,真夠狠的!”
晏守誠挑眉,“怎麼回事?”
張雨軒慢條斯理道來始末。原來是魯勇與劉顯決鬥,雙方都傷得不輕。
“魯勇身上斷了好幾根肋骨,”蘇春風唏噓道,“打完後都站不起來了,先生們還沒到,他就已經暈了過去。贏是贏了,卻傷成這樣,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想法?”
錢四海大口扒着飯菜,嗤了一聲,“還能啥想法?劉顯平日橫行霸道,魯勇若不反抗,豈不是要一直當孫子。”
陳寧喃喃道,“那代價也太大了,值得嗎?”
錢四海大大咧咧地道,“有什麼不值得,我們雖然貧窮,但是有骨子,誰敢欺負我,我就跟他拚命!”
陳寧心下不贊同,卻也沒反駁。
錢四海轉頭問晏守誠,“你呢?”
晏守誠正琢磨事兒呢,被問到,怔了下,才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我沒那麼熱血,要真沒勝算,八成會躲。”
錢四海不信,“要是欺壓你,你也不反抗?那天跟張雲軒決鬥,你也沒躲啊。”
晏守誠放下筷子,目光微沉,“那要看怎麼欺壓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要是碰到我的底線,我可不會饒了他,不然,還是個爺們?”
錢四海哈哈笑道,“這才對了嘛。”
張雨軒忽然道,“魯勇雖然贏了,也出了氣,但事後,他怕是麻煩不會小,劉顯輸了,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錢四海皺眉,“這可是決鬥,雙方自願,劉顯應該沒臉報復吧?”
張雨軒淡淡地道,“他可以玩陰的,防不勝防。”
錢四海不解,“學堂不管嗎?他真那麼大膽?”
張雨軒意味深長地道,“魯勇又不是晏守誠。”
一席話,讓眾人陷入沉思。
晏守誠回到宿舍,開始收拾拜師禮物。一件件物品被小心翼翼地包好。
明天,就是拜師大典。晏守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魯勇的事讓他心有戚戚。雖然拜了名師,但他清楚自己依舊身處險境。一個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