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四海一拍大腿,眼睛一亮:“對啊!這麼說那賊就是衝著值錢的東西去的?可是又有人說看見鬼影......”
“人鬼殊途,哪有鬼和賊配合作案的?”晏守誠笑着搖頭,“你這想象力可以啊。”
飯桌上眾人說說笑笑,各自發表着對這件事的看法。只有晏守誠心裡清楚,昨晚那場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筷子,腦海中不斷閃現着那些賬本上的字跡。
離開食堂時,晏守誠聽到身後有人在議論崔家今早又請了好幾位高僧做法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回到宿舍,他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的種種。那些守門的家丁被他裝神弄鬼嚇得魂飛魄散,崔昌盛痛得在床上打滾的模樣,還有崔書房裡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酒樓內人聲喧鬧,茶香四溢。晏守誠坐在臨窗的位置,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崔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坊間流言四起,說是有厲鬼作祟。
“貴人善爆料,終究是按耐不住了。”錢四海端着茶碗,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茶水的熱氣在他臉前裊裊升起,為他添了幾分神秘感。
晏守誠收回目光,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四海,你見多識廣,可知道什麼樣的人死後會變成厲鬼?”
錢四海眼睛一亮,腦袋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這你可問對人了。”他環顧四周,確保沒人注意這邊,繼續說:“聽說啊,都是死前怨氣太重的,心有不甘的,就會變成厲鬼,專門找仇人報仇。”
“怨氣太重?”晏守誠眉頭微蹙,右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茶杯。
“對!”錢四海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就是那種受了天大冤屈,或者遭了不公對待的。你想啊,人臨死前喊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那肯定是真有這回事。”
晏守誠默默點頭,面上波瀾不驚:“受教了。”
錢四海忽然警覺起來,眼神變得銳利:“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在想昨晚崔家的厲鬼,到底是什麼緣由。”晏守誠輕抿一口茶,語氣平淡。
“嘿!”錢四海一拍大腿,茶水差點灑出來,“說得對啊!那鬼專挑崔家,肯定是跟崔家有仇。先是劫財,又傷了崔二老爺,這仇該是報得差不多了。”他說著,臉上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錢鑰坐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他神色愈發深沉。
“你們說,那厲鬼為何單找崔二老爺?”錢四海用手指敲着桌面,“冤有頭,債有主啊。”
錢鑰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守誠,你信這世上有鬼神嗎?”
晏守誠毫不猶豫地回答:“自然是信的。青松村的神跡,永福伯府的天降雷罰,難道都是假的?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夜色漸深,街道上行人寥寥。張雨軒坐在房間里,燭光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崔家的事,真不是你做的?”
“以我現在的功夫,能做到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晏守誠無奈地攤手,“再說,崔家丟的那些玉石擺件加起來得有一兩百斤,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背不動啊。”
張雨軒皺眉思索:“這倒也是。難道真是厲鬼索命?”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再離譜,那也是真相。”晏守誠笑道,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又在賣弄你從話本子上看來的東西。”張雨軒翻了個白眼,但眉間的憂慮並未消散。
回到房車,晏守誠迫不及待地問:“媳婦兒,那些信件和賬本里有什麼發現?”
冷欣然遞給他一張寫滿字的紙,紙頁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泛黃:“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