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些都是虞貴妃精心挑選的閨秀畫像？”她故作輕鬆地問道，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劃過。
洛書衍眸光微閃，“郡主倒是消息靈通。”
“宮裡的事，總是藏不住的。”她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藉此掩飾內心的不安，“不知殿下可看中了哪位？”
洛書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專註地看着她。那目光讓司馬傾霜有些不自在，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殿下，其實我今日來，是為了語萱的事。”
“哦？”洛書衍挑眉，“郡主此話何意？”
“語萱她...已有心上人了。”司馬傾霜咬了咬唇，“這事殿下應該也有所耳聞。”
房內一時陷入沉默。窗外傳來鳥兒清脆的鳴叫，更襯托出室內的寂靜。
“所以郡主是來替公主求情的？”洛書衍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司馬傾霜點頭，又搖頭，“也不全是。”她停頓片刻，“我只是覺得，也許...也許還有更適合殿下的人選。”
“比如？”
這簡單的兩個字讓司馬傾霜心跳驟然加快。她抬眼看他，卻見洛書衍唇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郡主為何不說下去？”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她身邊，“難道是在說你自己？”
司馬傾霜猝不及防，臉頰泛起紅暈。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卻被洛書衍按住了肩膀。
“想起來了，本王還欠郡主一個人情。”他俯身，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上次若非郡主出手相救，本王恐怕已經...”
“那都是小事。”司馬傾霜急忙打斷他，“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能是小事？”洛書衍輕笑，“本王一直在想，該如何報答郡主這份恩情。”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髮髻，“若是郡主願意代替公主和親，本王倒是可以答應。”
司馬傾霜猛地站起身，差點撞到他的下巴。她後退幾步，直到背抵住牆壁。
“殿下說笑了。”她強作鎮定。
“本王才覺得你很適合。”洛書衍打斷她，“那些規規矩矩的閨秀，本王見得多了。反倒是郡主這般率真洒脫的性子，才讓人覺得有趣。”
司馬傾霜低着頭不說話。她本想來替妹妹解圍，順便試探一下洛書衍的心意。沒想到這男人心思如此縝密，三言兩語就將她的心思看透。
“殿下若是想報恩，大可不必如此。”她聲音有些發澀。
洛書衍卻不依不饒，“郡主既然來了，不妨將話說清楚。本王記得，之前郡主似乎對本王...”
“那時候我是一時糊塗！”司馬傾霜急忙打斷他，卻在說完後立刻後悔了。
洛書衍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所以郡主承認當時對本王有意？”
司馬傾霜咬着唇不說話。那天她確實因為一時衝動說了些曖昧的話。當時以為洛書衍昏迷不醒，沒想到他居然都記得。
“傾霜。”洛書衍忽然喚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你若是願意，本王立刻就去和陛下說和親人選。”
這聲“傾霜”叫得司馬傾霜心頭一顫。她抬頭看他，眼中帶着幾分試探，“殿下當真？”
“本王何時騙過你？”洛書衍微笑，“不過你要想清楚，嫁入皇家，可就沒有現在這般自在了。”
司馬傾霜沉默了。
良久，她輕聲問：“若是我想走，殿下會攔我嗎？”
洛書衍怔了一下，隨即笑道：“你若是想走，本王自然不會強留。但是...”他頓了頓，“本王會想盡辦法讓你心甘情願地留下。”
司馬傾霜抬頭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雙眼睛清澈見底，沒有絲毫虛假。
“那...我答應你。”她終於下定決心，“但是有個條件。”
“你說。”
“不許限制我的自由。”她認真地說，“我還是要繼續給人看病，要繼續...”
“好。”洛書衍直接應下，“只要你不離開本王，其他的都好說。”
司馬傾霜這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