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信躬身應下,退出房間前,又聽到呂禮碧低沉的聲音:“記住,一定要選那兩個。”
暗室中的火光搖曳,映照出呂禮碧陰鷙的面容。一盤大棋即將開局,就看這最後一步能否成功了。他望着牆上的輿圖,目光落在極北冰原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南宮爍回府後,立即召集心腹商議。心腹帶來最新消息:“那處宅院確實有異動,今早運出兩個大箱子,已讓人跟上了。”
“不要打草驚蛇。”南宮爍沉聲道,“暗中盯着就是,等他們露出馬腳。”他看向杜歌雨,“夫人,我後日就得啟程,勞煩你多費心照看郭姑娘。”
杜歌雨點頭應下。她總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尤其是聽說陳霜雪與虞妃相似,讓她隱約感到不安。
陳霜雪獨自坐在院中,望着天邊的晚霞。她不知自己何時才能重見天日,更不知晚晚是否安好。想起那個神秘的蒙面人,心中五味雜陳。
寒風凜冽,馬蹄聲漸行漸遠。
杜歌雨立在府門前,望着南宮爍遠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寒風呼嘯,吹亂了她的髮絲,也帶走了最後一絲暖意。這一次極北冰原之行,比往常都要兇險幾分。但她知道,有些責任避不開,有些路必須走。
“夫人,進去吧。”陳霜雪輕聲提醒,“天寒地凍的,別凍着了。”
她上前為杜歌雨攏了攏披風,眼中滿是關切。
杜歌雨收回目光,轉身往院內走去。風聲蕭瑟,樹影婆娑,院中的梅花開得正好,暗香浮動。
“夫人,您和將軍感情可真好。”陳霜雪忍不住感嘆,一邊為杜歌雨倒了杯熱茶。
“胡說什麼。”杜歌雨輕笑一聲,“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這些年來,府中上下都看在眼裡,也是該做的體面。”
話雖如此,但這份平和相處的日子,她也甚是珍惜。
“說起來,湘湘。”杜歌雨放下茶盞,轉移了話題,“你那相公,你給我說說?”
陳霜雪的手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放下手中的針線,輕聲道:“說起他......”
記憶回到了三年前,那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她與趙煜的相遇,像極了戲文里的橋段。那時她剛滿十六,正是最青春爛漫的年紀。一場意外,讓她遇到了這個神秘的男子。
“那天我被幾個地痞糾纏,是他及時出手相救。”陳霜雪說到這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身手很好,三兩下就把那些人打跑了。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後來呢?”杜歌雨饒有興緻地問道。
“後來......”陳霜雪繼續道,“他時常來鋪子里買東西,漸漸地,我們就熟悉了。他為人沉默寡言,但待我極好。半年後,我們就成親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只是這個男人,總是神出鬼沒。一走就是幾個月音訊全無,回來時也不說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起初我以為他是個商人,可後來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那晚的蒙面人......”杜歌雨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