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子大婚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虞碧華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從在極北冰原初見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周雲舒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輕，“喜歡上了你。只是一直不敢說出口。”
虞碧華低下頭，長睫微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為什麼現在才說？”
“因為......”周雲舒苦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是虞家嫡女，是貴妃娘娘看重的人選，而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世家子弟。”
“誰說的？”虞碧華突然抬起頭，眼中閃着晶瑩的光芒，“在我心裡，從來沒有誰配不配得上之說。”
周雲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中的真誠讓他心底最後一絲顧慮也煙消雲散。他向前一步，輕輕握住了虞碧華的手。
“碧華，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或許不夠恰當，但我不想再錯過任何機會了。”周雲舒的聲音堅定而溫柔，“我想照顧你，保護你，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虞碧華從十歲起就在周雲舒的心裡扎了根，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為了能在她身邊默默相伴，他選擇了千里迢迢來到紫霄城。每個清晨，他都會刻意繞遠路經過虞王府，只為遠遠看她一眼。有時運氣好，能看到她在府門前指點丫鬟整理花圃；有時只能望見她的背影，隱沒在硃紅色的大門之後。
但這些微不足道的時刻，都讓他心滿意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更清楚她是太子妃的人選，從不敢有絲毫僭越之想。
周雲舒的手指微微顫抖，心跳聲在耳畔轟鳴。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碧華妹妹，我方才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虞碧華低着頭，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着衣角。這個人明明都知道了她的答案，為何還要明知故問？她的臉頰悄然浮現一抹紅暈，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都聽見了。”
周雲舒眼底閃過一絲亮光，迫切地追問：“那你的想法是......”
“這種事情，我哪裡能做主。”虞碧華慌亂地擺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要問過父母才行。”
“只要你點頭，我立刻修書回鄉，請父母上門提親。”周雲舒向前邁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說與我聽，情願不情願。”
虞碧華垂着眼帘，沉默良久。終於，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若是父母同意，我便願意。”
周雲舒的笑容在陽光下綻放，眼中盛滿了歡喜。他恨不得立刻衝到街上大聲宣告自己的幸福，但終究記着禮數，只是緊握雙拳，努力剋制着內心的激動。
第二天，護國公府內。
杜裊婉坐在梳妝台前，任由丫鬟們忙碌地為她梳妝打扮。鏡中的少女眉目如畫，卻帶着幾分惶然。她知道，自己即將成為萬眾矚目的太子妃，但這份榮耀來得太突然，讓她無所適從。
杜歌雨站在一旁，看着這個從小養大的孩子。雖無血緣關係，但這些年來，她早已將杜裊婉視若己出，事事為她操心。此刻望着她穿上鳳冠霞帔的模樣，不禁紅了眼眶。
“裊裊，”杜歌雨拉過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到了東宮後，你要記住，背後有整個護國公府為你撐腰。太子對你一片真心，你只要好生待他，便無人敢欺負你。”
杜裊婉眼中泛起淚光：“祖母......”
“別哭，會花了妝的。”杜歌雨連忙掏出帕子為她擦拭眼角，又從一旁取來幾本冊子塞進她的行李，“這些是我讓人抄錄的治家之道，你帶去好生看看。”
杜裊婉緊緊抱住祖母，在她耳邊輕聲承諾：“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喜樂聲中，花轎緩緩抬進了東宮。待諸多禮節完畢，夜色已深。
司馬明昊盯着她清麗的面容看了半晌，忽然輕笑出聲：“時候不早了，過來替孤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