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馬明昊輕嘆一聲，眉間浮現出一絲憂慮，“估計泗水郡的問題，不僅僅是缺水這麼簡單。”
杜裊婉扶着他起身，語氣溫柔：“殿下先歇息吧，累了一天了。”她能看出他眼中的疲憊。
司馬明昊確實疲憊不堪，很快就沉沉睡去。杜裊婉輕手輕腳地為他蓋上被子。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內。司馬明昊剛用完早膳，衛永康便匆匆趕來。
“殿下身子可好些了？”衛永康一臉關切，眼中帶着幾分歉意。
司馬明昊神色淡然：“休息一日，已無大礙。”他的目光落在衛永康手中的卷宗上。
“那就好，下官總算放心了。”衛永康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之前派人通知你準備的近年來瀾山失蹤的百姓資料也都帶來了嗎？”司馬明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在衛永康臉上短暫停留，那雙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衛永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試探着開口：“殿下，當務之急不是該處理旱災嗎？百姓們都在盼着......”
“你不是說瀾山有鬼魂作祟？”司馬明昊冷笑一聲，“若真是陰魂不散，說不定這場旱災就是它們造成的。”
進了大堂，他在主位上坐下。衛永康忙不迭地讓人端來茶水，卻被司馬明昊揮手制止。“別忙這些虛禮，我要的資料呢？”
“都在這了......”衛永康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司馬明昊翻看着案桌上的泗水郡人口冊。紙張已經泛黃，邊角甚至有些破損。他的手指在數字上停留片刻，眉頭漸漸蹙起。
原本十萬的人口，如今只剩八萬。而這剩下的人，不是因為無處可去，就是捨不得離開生於斯長於斯的故土。
“泗水郡還有多少存糧？”他忽然開口問道。
站在一旁的衙役連忙答道：“回殿下，大約十萬石。”
司馬明昊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神色若有所思。“把富紳的名單也列一份。”
衛永康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殿下是想......”
“照做就是。”司馬明昊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接着翻看失蹤人口的名冊，眉頭越皺越緊。一年之內，一百七十五人失蹤，其中竟有一百二十多名年輕女子。這個數字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近期失蹤的女子數量有所增加？”他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衛永康立刻跪了下來，額頭觸地：“下官該死！是下官失職......”
“少說這些沒用的，”司馬明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調查過嗎？”
“下官派人查過，可是......”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司馬明昊一字一頓地說，“找不到人，你這個郡守也不用當了。”
等富紳名冊送來後，司馬明昊直接去了泗水郡首富蘇太安家。馬蹄聲在青石板路上迴響，驚起幾隻麻雀。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緊閉着門戶，偶爾能看到幾個面黃肌瘦的百姓。
蘇家的大門緊閉，但門扉上的漆色依舊明亮。門環叩響三下，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這個五十歲的胖子，據說剛納了第八房小妾。
讓司馬明昊意外的是，蘇家似乎並不缺水。庭院里的下人衣着整潔，院中花木清翠，一點也看不出旱災的影響。噴泉甚至還在汩汩流淌，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