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引水
與此同時，周小芽站在大堂外，雙手緊攥衣角，眼神中滿是忐忑。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堂門。
“周小芽見過太子妃。”她跪在地上，頭低垂着，不敢抬眼。堂內檀香裊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雅的香氣。
“起來吧。”杜裊婉的聲音溫柔似水，“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周小芽微微抬頭，正對上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子。太子妃端坐在雕花椅上，一襲淡青色長裙，襯得她愈發清麗脫俗。
“你今年多大了？”杜裊婉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頭，目光在她瘦削的臉龐上停留。
“回太子妃的話，奴婢十五了。”周小芽的聲音輕若蚊蠅。
“才十五歲啊......”杜裊婉輕嘆一聲，起身走到周小芽面前，伸手將她扶起，“以後你就在我身邊當差。若是將來我回紫霄城，你若願意，也可隨我一同前去。”
這番話讓周小芽心中一顫。她抬眼偷瞄着杜裊婉，只見太子妃眉目如畫，眼波流轉間儘是溫柔。這樣高貴的人物，竟願意讓自己跟在身邊？
可想到家中的父親，周小芽的心又沉了下去。“太子妃......”她咬了咬唇，“爹的病還沒好，我恐怕......”
“這個不必着急。”杜裊婉轉身走到案前，提筆在紙上勾勒起來。筆尖沙沙作響，在宣紙上留下道道痕迹。
好奇心驅使下，周小芽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幾步。“太子妃在畫什麼？”
“瀾山引水的路線圖。”杜裊婉一邊畫著，一邊解釋道，“雖然我沒去過山上，但根據地勢走向和水流方向，大致能畫出來。”
周小芽看着紙上紛繁複雜的線條，雖然看不懂，卻由衷讚歎：“太子妃真是才女。”
“會畫兩筆算什麼本事。”杜裊婉笑着搖頭，繼續專註於眼前的圖紙。
周小芽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她張了張嘴，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太子妃......能教我認字嗎？”
杜裊婉的手頓住了。她轉過頭，看到小丫頭正緊張地搓着衣角，眼中滿是期待與忐忑。
“你想學？”
“想！”周小芽連連點頭，隨即又慌忙補充道，“我、我不會覬覦太子殿下......”
這話逗得杜裊婉忍俊不禁：“你倒是實誠。不過這事我還真管不了，要是太子看上誰，那是他的事。我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本分做好。”
周小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她低着頭，耳根微紅。
就這樣，周小芽開始在杜裊婉身邊學習。白日里伺候太子妃的起居，空閑時便跟着認字讀書。杜裊婉教得很細心，從最基礎的字開始，一筆一畫地教導。
“這個是'水'字，像流動的水一樣。”杜裊婉執筆在紙上寫下，“再看這個'山'字，像三座山峰並列......”
周小芽認真地記着，時不時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描摹。她的天資不錯，很快就能認識一些簡單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