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學會這般規矩了？”衛泰理含笑看着她，眼中帶着幾分寵溺。
“都是太子妃教導的好。”周小芽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衛泰理看着她害羞的模樣，心中一動。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衛泰理走近了幾步。
“若大人願意留下奴婢，奴婢便繼續在郡守府當差。”她平靜地說道。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字字真誠。
衛泰理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直到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才開口道：“若是我說，想讓你做郡守夫人呢？”
這句話一出，周小芽如遭雷擊。她瞪大眼睛看着衛泰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大人說笑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是認真的。”衛泰理一步步走近，直到兩人之間只剩一臂的距離，“你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位置？”
周小芽咬着唇，“大人如今貴為一州郡守，而奴婢不過是......”
“在我眼中，你不是丫環，也不是平民之女。”衛泰理打斷她的話，聲音溫和卻堅定，“你是那個敢反抗衛泰遠的姑娘，是那個寧可吃苦也要替父親還債的姑娘。”
周小芽心中一顫。她從未想過，衛泰理會這般看她。
梅花的香氣在風中愈發濃郁，彷彿要將整個院子都浸染。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卻被衛泰理再次打斷。
“不必顧慮太多。”他溫聲道，伸手輕輕拂去她肩頭的梅花，“我只問你一句，可願意？”
周小芽抬起頭，對上衛泰理的目光。那目光堅定而溫柔，彷彿能看透她所有的猶豫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我願意。”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石子發出細微的咯噔聲。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安州城。
遠遠望去，城牆巍峨高聳，青磚黛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城門大開，熱鬧的市井聲撲面而來，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
杜裊婉掀開車簾，微風拂面，帶來陣陣茶香與酒香。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商販吆喝着兜售各色貨物，孩童追逐打鬧，一派繁華景象。
“這安州城比泗水郡繁華多了。”杜裊婉目光流轉，看着街邊琳琅滿目的鋪子，不由感慨。
與泗水郡的蕭條凄涼相比，安州的熱鬧繁華讓她心頭一暖。街邊小販挑着擔子叫賣，茶肆酒樓中傳來觥籌交錯聲，街角的戲樓里隱約傳來絲竹之聲。
司馬明昊握住杜裊婉的手，指尖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宋郡守素以清廉正直聞名，治理有方。”
南宮煜聽到這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宋郡守確實是個好官，可惜生了個任性跋扈的女兒。想到即將見到宋嫣雅，他眉頭不自覺皺起。這次去泗水郡救災，躲開宋嫣雅的糾纏也是一個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