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開竅
遠處傳來陶書溱的聲音：“二姐，烤好了！”
宗紫棠下意識望去，只見陶書溱正朝這邊走來，手裡端着一盤烤好的肉串。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一層金邊，襯得他越發俊朗。
“紫棠，你去幫四弟端些果子來。”陶詩韻推了推她。
宗紫棠慌忙起身，卻被裙角絆了一下。陶書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小心。”
兩人相觸的一剎那，都如觸電般縮回手，面上飛起紅霞。
蕭明初抱着蕭瞻走來，含笑看着這一幕。他與陶詩韻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點點頭。
用過午膳，眾人便準備回府。馬車行至泥濘路段，顛簸不已。
陶詩韻假裝不穩，輕輕撞向宗紫棠。宗紫棠猝不及防，向一旁傾倒。
坐在外側的陶書溱下意識伸手相扶，卻因馬車又是一顛，手掌不慎觸到了宗紫棠的腰際。
兩人如觸電般分開，皆是面紅耳赤。陶書溱更是羞愧難當，連連道歉：“對不住...我...”
宗紫棠低着頭不敢看他，心跳如鼓，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回到侯府，蕭明初抱着熟睡的蕭瞻回房。陶詩韻則將陶書溱喚到正堂。
她不緊不慢地品着茶，就是不開口。茶香裊裊升起，在空氣中瀰漫。
陶書溱坐立不安，時不時偷瞄姐姐的臉色：“二姐有什麼話要說？”
“四弟，”陶詩韻放下瓷盞，“你對紫棠，可有什麼想法？”
陶書溱臉上飛起紅暈：“這是何意？二姐誤會了，我與宗姑娘之間並無半點逾矩。”
“誰說你逾矩了？”陶詩韻莞爾一笑，“我是想問問，你可喜歡紫棠？”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陶書溱一時語塞。
喜歡？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容易說清楚。宗紫棠的容貌、性情，他都覺得極好。每次見到她，心裡總會泛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要說喜歡，似乎又難以確定。
“二姐，我與宗姑娘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他輕聲回答，聲音裡帶着幾分不確定。
“普通朋友會下意識去抱對方？”陶詩韻挑眉，目光中帶着幾分戲謔，“方才若不是你及時扶住她，她怕是要摔得不輕。”
“那是我一時情急...”陶書溱窘迫地解釋，耳根悄然染上一抹紅暈。他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宗紫棠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那淡淡的幽香似乎還縈繞在鼻間。
“情急？”陶詩韻冷哼一聲，“若不是心裡有她，你怎會在那一刻本能地衝上前？阿溱，你可知道，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眼中的慌亂與心疼，騙得了誰？”
長廊上的風忽然大了幾分，帶起一片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陶書溱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反駁。
陶詩韻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幾分：“阿溱，你從小就這樣，什麼事都由着別人做主。可婚姻大事，豈能全憑他人做主？”
“可是...”陶書溱欲言又止，眉間蹙起一道淺痕。
“沒什麼可是的。”陶詩韻打斷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弟弟，“我且問你，若紫棠嫁作他人婦，你心裡作何感想？”
這句話如一記重鎚，擊在陶書溱心頭。他只覺胸口一陣發悶，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宗紫棠嫁作他人婦？這個念頭一起，心中便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與不甘。
“我...”他喃喃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