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沒有半分漣漪的沉寂,他還是更喜歡她臉上,會流露出如此生動的表情:“是不是一下子就對靈澤洲提起興趣了?”
“嗯。”
雲瀾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腿,握了握拳頭,心中剛湧現出來的興奮又迅速散去,“靈澤洲是一定要去的,但在此之前......我先要讓自己能夠站起來。”
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寒淵安慰地摸摸她的腦袋:“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雲瀾拿出銀針,看了眼寒淵:“我要施針了,你先出去。”
“啊......”
寒淵露出曖昧的笑,眼神含情脈脈:“就這麼趕我走了?小雲瀾你真無情,要不要我留下來幫你?我保證我會很輕的......”
眼看那張邪魅橫生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雲瀾立即抬手去擋,唇齒中吐字清晰地擠出兩個字:“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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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雲瀾為自己施針的第五個月。
為了加快恢復的速度,她在治療的第三個月又額外煉製了一些丹藥,還會定期用靈植泡在水裡做葯浴。
在施針、服用丹藥和葯浴的三重治療之下,雲瀾的腿終於有知覺了。
長長的銀針落入穴位之中,從皮肉內傳來的輕微刺疼感,令雲瀾有瞬間的愣神。
她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又慢慢加重針入穴位的力度。
刺疼越發明顯,雲瀾的心都在顫抖,一絲難以抑制的濕意幾乎要從眼眶中湧出來。
終於......
她終於來到這一步了......
雲瀾很快就鎮靜下來,耐心地等候一盞茶時間,再把針拔掉。
收好銀針,雲瀾挺直腰桿,雙手扶在輪椅的兩邊扶手努力撐起身子。
上半身的所有力量,全都匯聚到了下半身。
雲瀾嘗試了幾次,薄薄的汗液在她額上滲出,她輕吐一口濁氣,繼續起身。
雙腿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她沉寂了好久的心,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起伏那麼大。
慢慢的,雲瀾站起來了。
沒有扶着輪椅,而是依靠雙腿的力氣和平衡再次站起來。
久違的感覺,陌生又熟悉。
不知不覺之間,她都在輪椅上度過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
雲瀾雙眼泛紅,左手攥成拳頭。
這時,門外傳來寒淵的聲音:“小雲瀾,你快管管你那隻叫清霧的契約獸!他都快把葯圃里的靈植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