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
沉默半響,雲瀾深吸一口氣,點頭:“嗯,我知道了。”
看徒兒如此配合,弦翎的眼神放柔了下來:“其實收你為徒,也有另一個原因,因為我覺得你很像從前的我。”
“當年,我在天域大開殺戒,手刃了那幾個害我伴侶的化神者,又對帝迴音下了咒毒,最後落得被剝奪神位,化為墮神的下場。”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眉心處的額紋,“這就是代表墮神的印記,它將永遠與我相伴相隨,也是我無法抹去的烙印......”
“只是,在做了這麼多事後,我並沒有獲得復仇的快感,而是陷入了一種無盡的空虛之中。”
弦翎唇角微揚,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無論我手上沾染了多少化神者的鮮血,無論我怎麼用最引以為傲的咒術令帝迴音痛苦......我的伴侶,卻再也回不來了。”
雲瀾把那一袋子糖豆推回到弦翎面前,低聲道:“對不起,師父,讓你憶起了那些悲傷的往事。”
弦翎垂眼望着糖豆,用手指捻起其中一顆,語氣淡淡:“復仇之後,我也有一段很長的時日沉浸在悲痛里,變得頹喪,甚至想自我了結隨伴侶而去......當時的我,也正如你現在如此,心境大變。”
“小瀾,修鍊之道太漫長,永無止境,若一直固執地背負那些無法承受的東西前進,你終究抵達不了那個高度。”
雲瀾微微閉上眼,腦中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
而最後出現的,是夜無溟。
她睜開眼,眼底深處的陰霾悄然消失:“師父,我一定不會去走那條彎路,我保證。”
弦翎抬手,像是憐惜小動物一般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師父信你。”
“還有一事,能不能告訴我,你執着於要那枚上古炎獸的獸丹,是為了做什麼?”
雲瀾沒有隱瞞:“我需要上古炎獸的獸丹,以及一株萬年年限的龍葵血參,救我摯愛。”
“你摯愛?”弦翎眨了眨眼睛,“誰?”
“魔域尊主,夜無溟。”雲瀾道。
弦翎:“......”
他沉默幾秒,下意識地看向寒淵最後離開的方向,有點沒捋清:“你摯愛是魔域尊主,但你身邊又跟着鬼域尊主......他們倆,不是不死不休的宿敵么?”
雲瀾嘆氣:“這個說來話長......寒淵在之前的第二戰里,幫了我很多。”
“而且,啟星獻祭,我目前不能完全接受那足足萬年的靈氣修為,為避免我之後會有爆體而亡的風險,寒淵也分出一半的魔魂給我,用作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