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清同志估計回城過年了,他是到我們這插隊的知青,你把通知書放公社大院吧,等他回來會自己去取。”
對方點點頭,準備要走的時候,林麥穗又問:“我們生產隊就兩個被錄取嗎?”
“倆個已經是很厲害的了,別的生產隊一個都沒有呢。”
林麥穗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奇怪為什麼林思慧沒有,她明明達到了分數線,難道是體檢不合格?
“那個我們生產隊有個叫林思慧的,有她的錄取通知書嗎?”
“你們生產隊到我手上的就兩本,你讓她去其他地方問問什麼情況吧。”
林麥穗知道以自己跟林思慧的關係,自然不會去跟她說這些。
林麥穗攥著錄取通知書正要回屋,身後便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林思慧裹着臃腫的軍大衣衝過來,發梢上還沾着灶膛的草屑,顯然是剛從廚房跑出來的。
“同志,還有我的呢?“她扒着自行車後座直喘氣,指甲在鐵架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我叫林思慧,省城醫大臨床醫學系的!“
辦事員翻着登記簿搖頭:“確實沒有。“
“不可能!林麥穗這文盲都能被錄取,我為什麼不能,不可能!不可能!”
林思慧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重複着不可能。
突然轉過身軀揪着林麥穗的棉襖前襟:“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說過的,你有後台,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麥穗想起來她報名考大學那天在生產隊辦公室遇見林思慧。
因為被林思慧笑話文盲,她就是說了句考不上她可以走關係,沒想到林思慧現在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