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鎮上的燈火併沒有熄滅的架勢。
這座鎮子本就是為了鎮守北境而存在的,本身就不存在“安居樂業”一說,常年都生活在戒備之中。
不過這也讓他們和普通的百姓不一樣,哪怕身為凡骨,每個人臉上都是穩重和謹慎,唯獨不見絲毫慌亂。
這次驪龍已經蘇醒,這座鎮子就要派上真正的用處了,每個人都不敢鬆懈。
雖說秦風明天就要被“發配”到天哭關了,可是今夜他還能自由活動,至於暗處有沒有眼睛就不好說了。
月影台的陣營很好辨認,帶着月影台家徽的旗幟就插在南面的幾間院子中間。
月華籠罩在周邊,將月影台的幾間屋舍和外面的寒冷隔絕開來。
月影台本來就地處北境,這次極寒之淵出事,月影台的人自然是要露面的。
看到秦風過來,本來他自己都以為會受到一番盤問,可沒想到才到門口就見到了今天跟在家主身邊的青年男子。
這個叫卉嵇的男人看到秦風過來一點也不意外,表情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來了就進來吧,我們家主已經在等你了。”
言罷,他直接轉身就走,到了最中間的一間院子門口停下。
秦風有些狐疑地看向樂正玉鏡:難道月影台的人已經察覺到樂正玉鏡身上的月影台血脈了?
樂正玉鏡更是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走吧,先去看看。”
秦風邁步跟上,樂正玉鏡就跟在他身後。
見他們二人過來了,卉嵇才推門進去,領着他們倆進入了院子里當中的一間屋舍。
從外表看,這只是一間最普通不過的農家屋舍,但是和今早的大殿一樣,推開門之後便別有洞天。
屋子裡並沒有暖意,仍舊是極寒之淵冰冷的空氣,但是卻飄着一股淡淡地香味。
地板是幾近透明的寒冰打造,整個空間比外面的屋舍看起來大了十倍不止,是按照女子閨房的樣式來布置的,只不過比一般人住的看起來清冷了不少。
而且在進來之後,會客用的小廳內還看到了兩個熟人。
“咦?塵奴!是你啊!”
順着這道天真的聲音望去,就見之前在仙門大會上見過的少女正坐在桌子旁邊,她身邊坐着的正是那位高傲的觀潮公子。
一看到他進來,觀潮公子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不滿:“卉嵇,你這是在幹什麼?平白無故帶一個凡骨進來幹什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么,也不怕污染了家主的屋子,快讓他出去!”
哪怕之前在仙門大會之上秦風一鳴驚人,修為早就超越了這位觀潮公子,可就沖他沒有靈骨這一點,觀潮公子仍舊瞧不上他。
畢竟在如今的月影台的人眼裡,只要不是天生靈骨之人,都是下等血脈,更慌亂秦風連靈骨都沒有了。
“公子抱歉,這位秦道友正是家主在等的客人。”卉嵇禮貌地回應。
卉嵇看起來像是個普通的仙侍,但是他說完之後這位觀潮公子竟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只是他略有不滿地看着秦風:“就他?一個凡骨罷了,怎麼可能讓家主接見?卉嵇,你不會是在逗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