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現在的魔物真是越來越會玩兒了,大早上就來演一場苦肉計,到底誰說魔獸沒腦子了?”大鬍子男人吃着肉喝着酒,看都不往下面看一眼,嘖嘖地感慨着。
瘦白的青年也是一樣,冷哼了一聲道:“還別說,剛才那一劍表演得挺驚艷的,就是沒看出來是誰家的劍法。”
兩個人的聊天並沒有避諱人,下方的秦風三人都能聽見。
樂正玉鏡伸出個腦袋:“秦兄,他們這是把咱們當成魔物幻化的壞人了?”
“不,他們裝的。”秦風冷冷道:“是魔物幻化還是真的宗門子弟,他們不可能分辨不出來。”
既然他們兩個剛剛早就看到了秦風殺死魔獸的場景,就該看出他用的就是靈力,絕對不是魔物可以模仿的。
況且他身上還穿着無相宗的道袍,有無相宗的弟子玉佩,這都是可以證明身份的方式。
而且更重要的是秦風這一頭白髮,就算魔界想要幻化模仿仙門中人,也不會化出一頭白髮來。
白髮是靈骨盡毀的象徵,魔界就算再沒腦子也不會幻化出一個沒有靈骨的修士跑來騙人。
這倆人是裝的。
上方的二人聽到的秦風的話,也絲毫沒有要打開結界的意思,倒是大鬍子忽然一拍腦門:“哎呀哎呀,你看我這腦子,都這個時辰了啊。再過一會兒,魔界的巡邏軍好像就要來了,咱們趕緊回去叫人吧,防着點兒闖關。”
“嗯,有道理。這隻巡邏軍還有蝕骨境的魔獸頭目帶隊吧?那咱們可得小心點兒嘍……”
兩個人說是這麼說,但誰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故意調侃。
至於他們口中的蝕骨境,便相當於修士當眾的金丹境。
一隻巡邏軍力的小頭目,至少也在蝕骨境巔峰。
而極惡之洲的魔獸想來是最好鬥的,它們熱衷戰爭和暴力,即便在魔界共主未曾回歸的時候,天哭關也是戰事不斷,時不時就有魔族沖關。
現在魔界共主回歸,整個魔界蠢蠢欲動,天哭關更是戰火不斷。
若是普通的小弟子留在關外被魔族發現,就會如同剛才樂正玉鏡看到的弟子一樣——屍骨無存。
鍾離冷着臉,看起來已經生氣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明明認出了我們的身份,卻不打算放我們進去,是打算坑害同道么?”
他從前經歷的苛待不少,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苛待或者歧視了,這時想要他們的命啊。
大鬍子這時候才終於捨得瞥了他一眼,嗦了嗦手裡的筷子:“喂,小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坑害同門了?”
“你們三個突然從魔界之中過來,上來就說自己是來支援的弟子,可是咱們這兒支援的弟子都是以傳送陣直接進入城內的。”
“你們忽然出現在魔界之內,這讓我很難不懷疑你們的身份啊?”
“如今天哭關鬧得厲害,誰敢保證你們不是魔物幻化的?這年頭,魔物可狡詐得很吶……”
大鬍子調侃一般的語氣讓鍾離惱火,但瘦白青年的話更是令人憤怒:“和他們廢什麼話?自己倒霉落在了那種地方,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老子就是不放,你們要有本事就自己進來!”
瘦白青年模樣看起來斯斯文文,但脾氣比大鬍子還要暴躁,從頭到尾就沒給過他們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