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殿前歡 第十章 書房宣口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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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昆兩年未見朕有三不解四時難安。思來想去此事總要當面問妥你方可安心故讓范閑代朕當面問你一問。”

范閑低眉念着這信上寫的乃是宮中直遞過來的慶國皇帝陛下口信乃是實實在在的口諭。

跪下方聽口諭的四人心頭寒冷一片聽出皇帝陛下當時說這番話時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黨驍波更是覺得後背的汗開始淌成了小河只聽着范閑的聲音繼續冷漠地響了起來。

“一不解你可缺錢?朕可是少了你地俸祿?還是京中賞你的宅子太小?”

“二不解你可是老糊塗了?當年北伐之時你也是個精明的傢伙怎麼如今卻蠢成了這樣?”

“三不解……”

范閑念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此時慶國皇帝並不在面前。本來應該聽口諭的常昆也已經被自己刺死了可是念着這封信范閑依然能感受到一絲慶國皇帝的憤怒與強烈的失望。

膠州水師提督常昆乃是當年隨慶國皇帝北伐地親近之臣。不然也不可能單獨執掌膠州水師這樣一個軍事力量膠州北控東夷城下震江南何其重要!

可就是這樣一個慶國皇帝無比信任的臣子卻背叛了皇帝暗中出兵相助江南明家於小島之上屠殺無數生靈!

范閑看着信紙有氣無力地耷拉着眼帘暗想皇帝之所以傷心失望正是因為陳院長曾經說過的緣由。陛下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信任地人背叛他欺騙他。

所以常昆必須要死。只是皇帝依然不甘心要在常昆死之前狠狠地罵他一頓可惜……范閑並沒有幫皇帝完成這個心愿。

他定定神繼續念下去。

……自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若你答不好。朕便讓范閑把你的屍拿去喂北邊荒原上的野狗就是當年你跟着朕出生入死的地方你知道那裡的野狗是多麼喜歡啃人的臉肯的。”

書房裡隨着范閑轉述的皇帝口諭。似乎響起了一陣陰風寒甚冽甚。

膠州知州吳格非斷然沒有想到陛下的口諭竟是這種內容他根本不知道常昆是怎麼把陛下氣地如此厲害於是只能張着那張大嘴表達了困惑與震驚。

而那三名膠州水師的高級將領臉色已經是變得極為蒼白黨驍波後背的汗還在流着卻馬上化成了冰水一樣刺骨。

三名將領頓於地連連叩根本不敢開口詢問也不敢開口解釋。因為口諭雖然狠毒卻根本沒有提到常昆地具體罪狀。

天子一火雖只在一張紙上卻依然不是這些水師將領所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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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已經緩緩坐回了椅上也不喊地上跪着的那四個人起來淡漠說道:“都聽明白了吧?本官今日前來膠州辦案辦的便是……常昆的案子只是他倒死在了前頭真讓本官有些意外。”

黨驍波將牙一咬挺起身子毫不畏懼地直視着范閑的雙眼說道:“下官斗膽敢請問提司大人奉旨辦地什麼案子?提督大人於國有功守邊辛苦下官實在不知有何罪過……只怕是膠州地遠聖上被某些姦邪小人欺騙……”

范閑的目光漸趨寒冷。

黨驍波牙都快要咬碎了才硬撐着說完這句話:“還請提司大人詳加查辦還我家大人一個公道切不可涼了為朝廷辛苦守邊的上萬將士之心啊……!”

范閑沉默着只是冷冷注視着黨驍波地雙眼。

這好一陣沉默讓書房裡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有何罪過?”范閑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平靜“與東夷城私相勾結算不算罪過?身為守邊水師暗中主使內庫出產走私之事算不算罪過?與江南商人勾結縱匪行亂……算不算罪過?”

“暗調水師出港於海上登島殺人替叛賊掩蓋痕迹……”范閑聲音漸火盯着黨驍波說道:“你們膠州水師的膽子……當真是不小如果這都不算罪過那什麼才算罪過?”

他霍然起身眯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人說道:“你讓朝廷不要涼了上萬將士的心可是你們的所作所為比那些噬血的海盜還要無恥你們就不怕涼了朝廷的心涼了百姓地心……涼了陛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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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范閑慷慨陳辭的時候他的餘光其實一直注意着四人當中的三名水師將領黨驍波依然是一臉忠毅冤屈神情而那兩名將領中有一人的眼光在畏縮着另一個卻是震驚之中帶着不可思議似乎是根本不知此事。

范閑不理會此人是不是作戲功夫一流反正還有查驗之時。

而此時黨驍波已是沉痛大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監察院要構陷我水師一眾我們斷不能心服提督大人屍未寒大人您就忍心如此逼迫?”

范閑冷笑道:“你是要證據?”

黨驍波將牙一咬說道:“正是便是砍頭也不過碗大一個疤怎麼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說著這大義凜然的話心裡卻是緊張無比無比期望駐在膠州城外的親屬部隊能夠得到消息殺進城來將這圓中的水師將領們都撈出去。

至於這算不算造反那就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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